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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乌鸦

2022-05-15 来源:客趣旅游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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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电|然 -l - R・£ 我的一位老朋友拾到了一只乌鸦,它是从华盛顿国家机场跑道附近的鸟 巢中跌落下来的。他知道我养了50多年乌鸦,于是在5月底把这只乌鸦 送到了我在宾夕法尼亚的家里让我喂养。 我与乌鸦 -文/王文轩图/肖夏 顽皮的鸟 幼鸦食量很大,总是毫不掩饰自己的 食欲,叽叽喳喳地闹着要吃食。这只小乌 鸦一进门也立刻粗厉嘶哑地叫着寻食。我 用煮熟的鸡蛋、狗食和燕麦粥拌了一盘 食,挑起一些沾在手指头上(就像母鸟的 嘴)。然后塞到它正在重复着一开一合的 嘴巴里。我一边喂它,一边按习惯不断地 唤着:“哈罗……哈罗……”来鼓励它嘴张 大些。两天后幼鸦对“哈罗”有了反应,“哈 罗”也就成为我喂养的乌鸦的名字了。 在我们全家与这只“哈罗”相处的最 初的日子里,小乌鸦天天绕着我的工作室 蹦蹦跳跳。不久就慢慢强健起来。它时而 衔起又时而吐出小铁钉、小螺丝和任何它 能叼起的东西。 乌鸦可以背朝下平躺在地上杂耍松 果、抛接石子或玩点小把戏,这肯定是它 在玩乐。我喂养大的乌鸦常常迷恋衔起石 子投到小河中去,它这样做的原因可能就 像人类打水漂一样——仅仅是为了消遣。 聪明的鸟 6个星期后,“哈罗”可以飞了,不过 落地不稳。它常常飞到12 m高的云杉树 项枝头,张开口尖叫着,希望有人也带着 食物飞上高高的树梢。当然我们做不到。 “哈罗”只好尽力飞下来停在我的肩头,拍 动着翅膀掴打着我的脸庞。 在它能胜任飞翔之后就活跃多了。它 跟着我们到森林里,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 树,在林中的空旷地上用脚以轻快的步子 56豳舢 蹒跚而行。如果落在我们的后面,它就飞 一段赶上来,或者干脆落在我的头或肩膀 上,搭伴走一会儿。 我有一条名叫“泽纳斯”的德国大牧 羊犬,伴我形影不离。“哈罗”与它混熟之 后,还敢骑在它的头上与它一起散步。一 只小乌鸦与一条45 kg重的狗肩并肩地 溜达漫步,真引人注目。更重要的是,显得 有点焦燥不安的狗与在狗两只耳朵之间 平衡着欢快跳动的小乌鸦和睦相处,富有 深刻的含义。“泽纳斯“是一条忠实的良 犬,它能容忍“哈罗”,也许是因为它知道 乌鸦是我这位主人的另~个宠物罢了。 “哈罗”终于接受了我们,并在一定程 度上接受了“泽纳斯”。行为主义者可能会 解释说,我们已经给了它深刻的印象。除 了把狗作为落脚点,“哈罗”还用嘴拉扯 “泽纳斯”的尾巴和耳朵,用它的脖颈擦弄 和梳理“泽纳斯”的毛发。 “哈罗”适应下来之后,常落在我的肩 头上不断地发出“咯咯、嗒嗒、咕咕”的叫 声。我喃喃细语地问它“你到哪儿去了?哈 罗”、“再说一遍,哈罗”时,它会连珠炮似 的“咯咯嗒嗒咕咕”叫个不停,逗人快乐极 了,它也终于开始试着发出类似“哈罗”的 奇怪声音,尽管发音从来都不正确。 这种自发而有目的的行为是个奇迹, 也是可能的,因为乌鸦有大脑。与自身的 大小相比,它们的大脑比任何鸟类的都 大。实验室里的行为学研究者们说,乌鸦 能完美地解决智力迷宫——它们可以熟 练地操作和摆弄钥匙和锁,学会做简单的 计算练习。自然历史学家戴维・夸曼在<自 然行为>一书中写道,“乌鸦可能是生命进 化过程中的超级合格者”。 乌鸦常常攫取一些明亮发光的物体, 比如勺子、打火机、硬币甚至眼镜。动物行 为研究者们认为这并不表示乌鸦在搜寻 食物。的确,我所喂养的乌鸦经过几次试 验,就能清楚地区分老虎钳和小龙虾之间 的差异,可是它仍然继续摆弄那不可食用 的老虎钳。 乌鸦是杂食性鸟类,或多或少地能吃 任何起初不吃的食物,有些英国乌鸦喜欢 绕着冰河上的渔民转,当钓鱼的人去取暖 时,乌鸦就飞下来扯起钓鱼线,在脚爪子上 磨磨嘴,啄住钓鱼线末端的鱼和钓饵吃。 难忘的鸟 到了8月中甸,“哈罗”可以每天绕着 屋子飞一两小时。我们在一起时它总是异 样的亲切又深情。但是非常明显,我们的 行为不足以吸弓I它的专心专意了。我们清 楚地意识到,与乌鸦分离的日子即将来 临。要是突然分离那真令人难舍,就像父 母留恋孩子长大成人的那些日子。“哈罗” 仍然表露出对我们的眷恋。一天早上,它 优美地飞进屋子向我们致意。起初它飞翔 在O。8 km左右的高空,像个小黑点,保持 一定的高度盘旋着。忽而下降,忽而上升, 最后用背侧身滑动到我们身旁。乌鸦与我 们产生出一种强烈的自然混合情感,创造 了一种一直存在着的自然异类物的精华。 但这种情感联系中有着内在的沉痛, 那就是特别令人不忍与之悲剧性地分手。 我与“哈罗”的结局,必将要那样出现了。 一天上午它又飞落下来,跟我儿子与孙女 走了一段长路,又跟他们一起回家,吃了 一点食后就销声匿迹了。从此我们再也没 有见到它的身影。 我明白,与其他动物建立感情联系是 人类的特色。乌鸦聪明又调皮,常常让我 们捧腹大笑,心旷神怡,同时也使我们对 它、对我自己、对这个世界感到惊奇。“哈 罗”飞离的几个星期内,我经常仰望蓝天 对过往的乌鸦呼喊着“哈罗I哈罗!”—— 尽管不抱多大重逢的希望,只是条件反射 似地想出现奇迹,然而没有~只认得我。 强烈的失落感萦绕在我的心头,留下的只 是思念着一只好乌鸦,感叹着我们共有的 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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