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当前位置:首页正文

“致命”的友谊_高二作文

2021-07-31 来源:客趣旅游网
“致命”的友谊

12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在天空,他在地面,互相朝对方发起致命攻击。12年后,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流下了理解与感动的泪水。

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是一座现代化大都市,但是只要一出城,马上就会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在塞尔维亚乡村,还像多年前一样,随处可见沿着鹅卵石路向前踏行的骡马,以及带着自种果蔬去市场出售的农民。

20XX年,我来到贝尔格莱德造访一位名叫左尔坦·丹尼的面包师。一进面包店,我就看到了左尔坦,他戴着面包师帽子,系着围裙,身上沾满面粉,正在一张大桌子上擀面。他面带笑容地走向我,我向他敬了一个规范的军礼,他也向我还礼,然后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仿佛久别重逢的兄弟。可12年前,我们都曾试图杀死对方。

12年前,我作为美军飞行员,在科索沃战争开始的第一周,驾驶一架F⑴17隐形战机参加了空袭。那是1999年,我的任务是深入敌方战区,轰炸敌方最巩固、具有高度战略意义的几个军事目的。那是一次可怕的行动,我竭力想象我的目的都只是些钢铁和水泥,忽略人的痕迹。

1 / 6

执行任务的头三个夜晚,一切顺利,我的目的全部被命中。第四天夜里,我要轰炸的是塞尔维亚一个重要的战略目的。飞行途中,我的飞机始终受着热寻导弹、雷达制导导弹和高射炮的威胁,真可谓进了刀山火海。隐形技术其实不能让飞机完全隐藏起来,只能让它的隐蔽性更强一些。即将飞入塞尔维亚领空时,我关了灯,收回天线,关了无线电和收发器—关闭了所有会暴露飞机位置的能发出或接收信号的装置。就要越过边境了,我抱着一线希望等待着能听到一声呼叫:“解除任务,你可以返回基地。”但我始终没收到这句无线电呼叫。

我飞进塞尔维亚,击中了目的,开始掉转机头,准备飞回位于意大利的空军基地。就在此时,两枚萨姆⑶防空导弹朝我的方向飞来,直到导弹穿过了云层,我才发现它们。

导弹的飞行速度是音速的3倍,我根本没有时间做出反应。第一枚导弹飞过来时,我闭上眼睛,等待着爆炸的冲击力。我知道爆炸会产生一个大火球,闭上眼是为了避免被火焰灼瞎。我感觉到第一枚导弹在飞机右侧一掠而过,机身随之晃了一下。随即,第二枚导弹击中了我的飞机。爆炸产生了猛烈的冲击力,一团巨大的闪光伴随着热浪裹住飞机,飞机左翼被炸掉,机身打了一个滚。我的身体从座位上飞起来,那一刻,我想这次是真的完了!

1.5秒后,我拉动弹射手柄并打开了降落伞,然后一边落向地面,一

2 / 6

边看着我的那架隐形战机坠毁在一片农田里。我的落地之处离那里有一英里远,塞尔维亚士兵立即拥向农田搜寻我。我藏在一条灌溉渠里,最近的时候他们离我只有几百米远。我在那里隐藏了8个小时,直到一架美国直升机赶到将我救出。

在等待被救援的漫长时间里,我的脑子始终想着那个在地面操纵导弹把我打下来的塞尔维亚军人。我非常想站在他面前,向他说一句:“谢谢你没炸死我。”

12年过去了,我终于有时机亲口对他说出这句话。20XX年退役后,我和家人搬到新罕布什尔州,我作为平民在那里的空军基地工作。一天,我收到了来自塞尔维亚纪录片电影制片人泽利克·米尔科维奇的一封电子邮件,问我是否愿意重回一次塞尔维亚,和当年用导弹打下我的人左尔坦·丹尼见个面。

我当然愿意。

科索沃战争结束后,左尔坦从塞尔维亚军队中退役,学习了酥点制作技术。制作酥点用的薄面片很不好擀,可看着左尔坦的动作,擀面片也仿佛成了一种艺术。只见他把揉好的一团面摊在桌子上,擀了几下,然后将面抛起来,让其翻转再平摊在桌子上,再擀几下,一块纸一样薄的面片就做好了。

3 / 6

接着,左尔坦给了我一条围裙和一顶厨师帽,让我试试和他一起干。我在揉面和擀面时做得倒还不错,可是抛面时就露怯了,老是把面扯坏。那天我糟蹋了不少面粉,好在左尔坦其实不介意,一直安慰我。干活时,我看见他的脸上沾上了面粉,想都没想,就伸出手把它擦了下来。

学完厨艺,我告诉左尔坦,我想看看当年藏身的那块农田。左尔坦开车,泽利克的摄制组跟在我们身后。我很幸运,不仅找到了曾经藏身8小时的那条灌溉渠,还见到了在地里干活的几位农民。我心里所有怕被当作敌人的担忧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因为他们把我也当成了一位英雄。我驾驶的隐形战机曾经坠落在这里,让这个地方从此出名。

回到左尔坦家,我拿出了带给左尔坦家人的几件礼物,我给孩子们的是几个棒球和棒球手套,给左尔坦的是一个F⑴17战机模型。当年他亲手打下了一架原型战机,想必会喜欢这个模型。

左尔坦和我开始长谈,他是个非常善良斯文的男人,和我一样有着自己的信仰,挣钱养家,和亲朋好友处得都很好。当然,我们也谈起了“那一天”的事情。

当年,左尔坦43岁,我40岁。他说,他的部下每次用跟踪雷达扫描

4 / 6

20秒,就马上关闭雷达并且转移,因为20秒足以让敌人—也就是当年的我—发现他们的所在地。通常进行两次扫描后,他们就不再尝试,因为那样太危险。但是那天夜里,左尔坦有一种感觉。他进行了第三次扫描,果然发现了目的,他完成了一件从没有人成功做到的事情—打下了一架隐形战机。

相处几天后,我向左尔坦告别,我们约定互相保持联络。左尔坦没有失信,第二年,也就是20XX年,他们一家人来美国新罕布什尔州逗留了一星期。泽利克也来了,他拍摄下了左尔坦的美国之旅。这次,左尔坦给我带来了一个萨姆⑶防空导弹模型。

“你知道这是什么,对吗?”他说着,朝我咧嘴笑了笑。

我也笑了:“没错,这东西让我永生难忘。”

20XX年,我去塞尔维亚参加了泽利克的电影《第二次见面》的首映式,放映结束后,观众们提出了许多问习题,一位女士对我说:“当年,在我们的士兵把你打下来的时候,我欢呼着,和朋友们庆贺胜利。得知你没被导弹炸死时,我们都觉得还不够解气,我们认为你就应该死掉。”观众席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这位女士接着说,“但是现在,我们终于了解了你,我很快乐你能来到这里,很快乐你当年活了下来!”

5 / 6

我一边听着,泪水就一边流了出来。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误解,带给我们的是本不该有的伤痛。我在有生之年能认识左尔坦阳光、快乐的一家人,这改变了我的世界观。下面这句话也许听起来是陈词滥调,但假如世界上所有的宗教、文化和种族团体都有时机相见,并且能真正地彼此了解—就像左尔坦和我这样—怎么可能还会有战争呢?

6 / 6

因篇幅问题不能全部显示,请点此查看更多更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