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两个必然”理论研究综述

作者：肖细明，贺祥林

来源：《湖北行政学院学报》 2017年第2期

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1（] P43）这就是通常所说的“两个必然”理论，即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社会主义必然胜利。从新中国成立至今，国内马克思主义理论界普遍认为这一理论一直闪烁着不朽的光芒。但同时，“两个必然”理论的内涵与外延也面临着种种质疑与考验。我们将从六个主题入手，将“两个必然”理论的研究现状综述如下。

一、关于如何看待“两个必然”的研究

1.20 世纪80 年代末世界社会主义运动陷入低潮及资本主义进入“黄金时代”引发了对“两个必然”理论的质疑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社会主义由一国发展到多国，欧洲、亚洲及南美洲的十几个国家先后走上社会主义道路。基于当时历史的主客观因素，战后建立起的十几个社会主义国家都照搬了斯大林开创的苏联社会主义模式。但“凯歌行进”大好形势的社会主义很快就暴露了体制的弊端，所以，改革成为这一时期社会主义国家面临的重要任务。到了20 世纪70 年代末特别是80 年代初期和中期，改革成为社会主义国家不可阻挡的趋势，为此，社会主义国家在理论和实践上做出了一些探索和尝试并取得了一定成绩，因而社会主义必胜的信念得到了提升。

20 世纪80 年代末90 年代初，社会主义国家在进一步改革的过程中，先后发生了偏离社会主义方向的事件，最终导致东欧剧变、苏联解体，九个社会主义国家改变道路，政权易帜，世界社会主义运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潮。而同时，20 世纪后期在第三次科技革命的推动下，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社会生产力获得了迅猛发展，经济发展逐渐进入“黄金时代”，社会生活进入相对稳定的发展状态。对此，有相当一部分人包括一些马克思主义者感到困惑，发出“马克思主义还灵不灵”、“‘两个必然’是不是过时了”、“人类社会发展的总趋势是不是从根本上改变了”等疑问。甚至有部分西方政要与学者宣称：“资本主义将不战而胜”，“共产主义的理论与实践就要破产了。”面对这些困惑与宣称，我国一些学者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立场和观点，在认真分析了当代资本主义基本矛盾的基础上，进一步论证了“两个必然”的正确性。

2.我国学者对“两个必然”质疑的理论回应与新的探索

在新旧世纪之交，我国学者对“两个必然”理论的质疑做出了比较全面的回应，尤其是在2008 年全球金融危机以来，我国学者针对质疑作出了新的探索。有学者认为，“资本主义永恒”神话失色，社会主义前途光亮呈现。资产阶级发展经济不是为了满足人的生产生活需要，而是为了满足开拓市场、扩大资本主义再生产的需要，目的是追求利益最大化。因此，必然充斥着个人主义的贪婪、自私、争斗、吹嘘及其他腐朽思想，加深了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其还认为，资本主义还没有到病危断气的程度，仍然可以通过调整生产关系、分配关系和社会关系来缓解社会矛盾与冲突。我们仍然处在资本主义占主导地位的时代，对此要有清醒的认识。共产主义者应当以金融危机为契机，深入分析和揭示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本质，广泛宣传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把世界社会主义运动推向前进[2]。

有学者指出，时间不在资本主义一边，我们有理由为资本主义生产关系担忧，并通过分析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所拥有的高新技术，揭示高新科技的霸权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框架内的运行，最终削弱甚至给资本主义基本制度带来终结。同时也指出，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进一步

加强，只会使资本主义国家的矛盾和难题进一步加剧。随着资本主义金融危机的演进，代表全人类根本利益的马克思主义将会在全球获得新生[3]。有学者认为，西方发展模式开始走下“神坛”，资本主义制度的优越性黯然失色，并通过分析国际金融危机，认为过度放纵的西方经济社会制度导致的种种弊端引发全球范围的反思，同时还指出，后危机世界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旧模式已难以适应新发展，资本主义各国都需要探寻适合自身发展的新模式[4]。有学者指出，虽然战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内部确实发生了一些变化，但这些变化并没有使资本主义本质的规定性发生根本改变。资本主义依然是资本主义，它并没有脱胎成为一种别的什么社会主义制度，由于当代资本主义基本矛盾并没有改变，马克思揭示的“两个必然”的客观依据依然存在，所以“两个必然”的理论并没有过时[5（] P13）。

有学者认为，风物长宜放眼量，当今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出现的大曲折改变不了人类社会发展的大趋势。“两个必然”的论断是建立在对人类社会发展的基本矛盾尤其是对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基本矛盾及其运行规律的科学考察和分析的基础上的，资本主义的矛盾并没有因为社会主义暂时受挫而缓解。而社会主义能够超越低潮，最终战胜资本主义[6（] P275）。

有学者指出，当今时代仍然是帝国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的时代，即从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时代，任何阶级、国家及政党之间的矛盾和斗争是客观存在的、是不可避免的。正是在这种矛盾与斗争、妥协与趋同的过程中，人类社会将从资本主义走向社会主义[7（] P6）。有学者针对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个主义一百年的历史进程指出，社会主义决不会消亡，它将进入同资本主义斗争合作、竞争并存的新阶段，认为社会主义改变了世界，社会主义前途光明[8（] P282）。

以上学者的客观分析与见解判断，虽然切入点和强调重点有所不同，但都充分肯定了马克思主义“两个必然”的理论。

二、关于“两个必然”与“两个决不会”关系的研究

“两个决不会”即“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绝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9（] P33）对于“两个必然”与“两个决不会”的关系，我国学术界进行了较为广泛的研究，主要有以下四种观点。

1“. 两个必然”与“两个决不会”一起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性，具有内在的高度统一性

有些学者认为，“两个必然”是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类社会发展规律及资本主义社会发展趋势的总结，而“两个决不会”则阐述了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运动的状况及社会结构的演进方式，人类社会矛盾运动也即是社会结构的演进方式，它们实质上一起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性。如有的学者指出，“两个必然”揭示了历史发展的总趋势，“两个决不会”为这种趋势提供了理论依据，两者是现实与未来的统一，量变与质变的统一，科学性与革命性的统一，因此认为两者具有统一的关系，并认为这种关系启示我们在面对“两个决不会”时千万别忘记“两个必然”；在坚信“两个必然”时也千万不能忽略“两个决不会”[10]。有的学者则指出，二者具有内在的高度统一，“两个决不会”具有相对性，是“两个必然”的内在要求，“两个必然”理论中包含着“两个决不会”的思想，是“两个决不会”运动的最终结果[11]。还有的学者认为，强调“两个必然”而看不到“两个决不会”，忽略两者之间的辩证统一关系，是以往国际共产主义运动跌宕起伏的重要原因[12]。

2“. 两个决不会”是对“两个必然”的纠正

有学者认为，马克思恩格斯是在1848 年《共产党宣言》中作出的“两个必然”的判断，但随着时代变迁和社会发展，资本主义对自身的生产方式不断地进行自我调整，以适应资本主义生产力的发展变化。资本主义不仅没有消亡，反而具有了更加强大的生命力，“两个必然”的判断并没有成为现实。因此，1859 年马克思开始纠正以前的判断，提出了“两个决不会”[13]。

3“. 两个决不会”是对“两个必然”的深化补充和发展完善

有学者认为，“两个决不会”实质上是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的必然性，归根到底是由生产力发展水平决定的。只有当生产力达到一定高度，资本主义生产关系无法容纳社会生产力发展的时候，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才能成为现实。如有的学者认为，“两个决不会”是“两个必然”的深化与补充，内在地包含于“两个必然”之中的[14]。有的学者认为，“两个必然”是客观必然性，“两个决不会”是客观必然性实现的时间和条件；“两个必然”是对特定社会形态而言，“两个决不会”是对每一个社会形态而言；“两个必然”是对社会形态未来发展而言，“两个决不会”是对现实时代而言的。从我们现在所处的人类社会发展整体来说，它是资本主义社会形态的决不会时期，它还具有巨大的发展生产力的潜力，同时具有容纳这一生产力的雄厚的生产关系潜力[15]。

4“. 两个决不会”不是对“两个必然”的纠正和补充

有学者认为，不能想当然地论断“两个必然”和“两个决不会”的关系，那种认为“两个决不会”思想是对“两个必然”思想的纠正的观点，不是实事求是研究的结果，而仅仅是想当然的结论。“两个必然”是马克思运用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考察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与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特殊规律得出的基本结论，“两个决不会”则指明了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是一个长期的艰巨的过程。简言之，“两个必然”讲的是规律，“两个决不会”讲的是这种规律将会遇到的挫折与反复[16]。

三、关于“两个必然”依据的研究

1.资本主义国家的制度困境和社会矛盾最终将导致资本主义的灭亡和社会主义制度的取而代之

学者们从不同的切入点对“两个必然”的依据进行了探讨且研究成果显著。有的通过“占领华尔街”事件反思资本主义经济、政治、文化、外交制度时认为，以美国为首的资本主义国家在经济、政治、文化、外交等制度方面存在着严重的危机，因此，认为资本主义制度注定要灭亡，因而社会主义制度必然要取而代之[17]。有的学者认为，资本扬弃是社会主义必然性的深层根据[7]。有的学者则分析了西方各个领域的问题，发现西方经济领域中金融资本恣意横行，债务赤字普遍超标；政治领域遵循选票至上原则，导致民主异化现象日益突出；社会领域中福利改革举步维艰，社会矛盾不断加剧；文化领域中知识分子的独立文化空间受到空前挤压。由此证实了西方的制度困境是“两个必然”的依据[18]。有的学者则通过对当前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困境的观察与思考，发现西方经济发展失调，政治体制失灵，社会融合机制失效，主流社会道德水平下滑，进而认为西方的短期危机在一定程度上演变为了长期的困境，“急症”已转变为“顽症”，这些重大问题成为困扰西方但仍然无解的难题[19]。

2. 社会主义的经济根据和阶级基础使得“两个必然”成为历史的趋势

有学者则分析了马克思主义“两个必然”理论的经济根源与阶级基础，认为“马克思、恩格斯社会主义论的内在根据主要有两条：一是经济根据，二是阶级基础”，“马克思说：‘建立共产主义具有经济的性质。’他和恩格斯从生产社会化的经济事实中认识了‘两个必然性’的历史趋势”，“恩格斯又在《共产主义原理》中指出：‘无产阶级是怎么产生的？无产阶级

是由于产业革命而产生的……产生了两个渐渐吞并所有其他阶级的新的阶级。这两个阶级就是：大资本家阶级，……完全没有财产的阶级”[21（] P56）。

3.以中国为代表的社会主义国家现状和资本主义国家的现状证明了“两个必然”实现的必然性

有学者认为，就社会主义国家来说实现“两个必然”的依据有三点，第一，我们摆脱了西方列强的盘剥与掠夺，积累起的必要的人力和物力基础使得新中国的科学技术得到了飞跃发展；第二，科学技术带来了合理的财富分配；第三，中国在推动“两个必然”实现的历史进程中创造性地解决了中国的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的问题，社会主义救了中国是历史给予的珍贵启示。就资本主义国家来说，第一，资本主义世界的绝大多数国家并不发达，甚至相当一部分很不发达，欧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只是资本主义国家中的少数；第二，资本主义国家的秩序就是大鱼吃小鱼的秩序，资本主义最大的敌人可能就是资本主义本身；第三，一些前社会主义国家转轨成为资本主义国家后陷入了严重的社会动荡，呈现出一派萧条破败的景象[22（] P79）。

四、关于“两个必然”面临困境的研究

1.资本主义国家发生的新变化与社会主义国家较为落后的社会发展状况使得“两个必然”面临困境

有些学者认为，资本主义的经济理论和经济政策不断的得到调整，政府宏观调控有了新的发展。资本主义在面临不同问题及矛盾时，具有较强的应变能力及自我调节能力。生产力突飞猛进，技术基础不断更新换代，经济组织的形式也日益多元化，资本主义周期性经济危机的强度以及对生产和社会的破坏程度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控制，资本主义出现了一系列的新变化。而与此同时，东欧剧变和苏联解体却使社会主义受到空前的挫折。社会主义国家总体生产力水平暂时较低，先进的现代化大工业基础薄弱，形成了先进的社会制度与较落后的社会发展状况之间的矛盾；封建思想残余浓重，缺乏民主法制传统，影响了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展的进程；缺乏足够的理论准备和实践经验，造成了马克思创立的社会主义理论与现实的反差；面临着复杂多变的国际环境，存在着如何处理国际关系并在竟争中谋求自己发展的同题。而且，社会主义国家体制僵化数十年，使社会主义失去生机和活力，导致多数社会主义国家政权变色，使社会主义在与资本主义的较量中处于劣势地位[22（] P107）。

2.社会主义面临着强大的资本主义、民主社会主义和新科技革命的重重挑战

有的学者指出，西方垄断资本主义宣扬资本本义，攻击共产主义，把反对共产主义作为西方各国政府对外政策的中心；把战争与和平、武装扼杀与和平演变作为对付社会主义国家同时并用或交替使用的两手；以军事威慑为后盾，有计划地使用多种手段、方法与途径，包括经济的、政治的、文化的、秘密的、公开的等；以东欧薄弱环节为突破口，进而使苏联融合到国际社会中来，希望以西方文化为指导来统一世界；鼓励西方国家在对社会主义国家推行和平演变战略方面进行合作，寄希望于社会主义国家的内部演变。而且，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资本主义国家出现了新情况产生了新变化，主要表现在四个方面。第一，科学技术和生产力得到很大发展；第二，资本主义进行了自我调节；第三，资本主义推行福利主义政策；第四，资本主义实行更加精致的新殖民主义。社会主义除了面临来自资本主义的挑战，还有来自民主社会主义的挑战。如果民主社会主义思潮泛滥，渗透到社会主义国家，就会起到从社会主义向资本主义演变和倒退的作用。另外，还面临着新科技革命的挑战，社会主义国家必须迎接新科技革命的挑战，把发展科技放在重要的战略地位上，按照新科技革命的需要调整产业结构，扩大科技队伍，必须要争取在科技的发展上有新的重大突破[23（] P287）。

3.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经济基础的巨大差别及前者对后者的依附证明“两个必然”的实现是一个长期的历史过程

有学者通过对当代资本主义发生新变化的反思指出，“两个必然”的实现还面临如下困境。第一，社会主义物质基础的建立还需要一个长期的发展过程，而当代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已经进入信息化时代，经济差别较大；第二，由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自我调整，资本主义内部的社会主义因素在不断增加，因此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在一定程度上还能容纳生产力的发展，这样就使得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只能通过渐进的量的积累形式，因此“两个必然”的实现是一个长期的历史过程。第三，广大的发展中国家处在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包围之中，怎样摆脱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依附关系，怎样摆脱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剥削，依然是一个需要长期探索和实践的过程[24]。

五、关于实现“两个必然”的途径与方法的研究

1.我国坚持改革开放坚持完善各项社会制度是实现“两个必然”的途径

有学者认为，实现“两个必然”的途径是要体现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为此就要做到以下几点。第一，必须坚持改革开放，完善社会主义制度，对内改革要认清改革的对象，坚持改革的社会主义方向。对外开放要把对外开放作为我国长期的基本国策，坚持对外开放中的社会主义方向和原则；第二，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铭记社会主义的根本任务是解放和发展生产力；第三，要完善和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使社会主义民主制度化、法律化，完善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建立健全民主监督制度；第四，要建立高度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主导，把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提到战略地位上，使思想建设和文化建设和谐发展，促进人民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和道德观。第五，坚持和完善共产党的领导，党的领导是历史的选择，绝不允许以任何借口反对和否定党的领导，并且要结合新的历史条件改善和加强党的领导[25（] P97）。

2.和平实现共产主义的可能性在增大，但是暴力革命的可能性不能完全排除

有学者认为，应该从多个视角思考“两个必然”的实现途径。就目前社会主义的发展状况和资本主义的发展趋势而言，和平实现共产主义的可能性在增大，但是暴力革命的可能性不能完全排除。通过自身的自我扬弃，资本主义会自行进入社会主义的判断也不太现实。马克思曾指出：“我们也不否认，有些国家像美国、英国……工人可能用和平的手段达到自己的目

的。”“但是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一贯的主张是用暴力来实现革命的目的，‘暴力是每一个孕育着新社会的旧社会的助产婆’”[26（] P23）。这是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依据当时工人运动的发展状况和资本主义发展趋势而得出的科学结论，时至今日依然有效。

3.将马克思主义与本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

有的学者指出，实现“两个必然”的方法是要将马克思主义与本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具体说来就是要做到两点。第一，要学习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用以指导我们的社会主义实践。第二，学习基本原理既不能断章取义地曲解基本原理，也不能将马恩的个别论断和个别观点当作教条来运用[27]。

4“. 两个必然”的中国出路是劳动实践、精神信仰与制度保障

有的学者指出了“两个必然”的中国出路，他们认为，需要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下通过三个方面进一步增加“两个必然”的现实性。第一，通过人类共同的劳动实践实现“两个必然”是最为核心的历史的辩证的内容，因此要解决中国当前的所有问题，就必须尊重知识、尊重劳动、尊重创造、尊重人才。只有通过人的实践活动，才能够改造社会，进而改造人类自我，

提升人类的知识水平和创造能力；第二，精神信仰是精神文明建设的核心内容，塑造中国民众的精神信仰是实现“两个必然”的关键。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人走上了务实的道路，可是这种所谓的务实就是追求经济利益的最大化，一大批中国人崇拜资本，拜金主义盛行并成为一种时尚。因而信仰的危机，道德的沦丧，精神的颓废也就随之发生。正是基于这样的现实，我们必须践行中国的核心价值体系，抵制精神危机；第三，实现“两个必然”的有力保证是制度约束。对于今天的中国而言，需要从社会主义制度层面去约束市场经济体制下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对劳动者利益的损害，维护劳动者的尊严，增强劳动者对社会主义的信心，从而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谐发展，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为实现“两个必然”提供制度保障[28]。

六、关于“两个必然”当代价值的研究

学者对“两个必然”当代价值的研究为人们开拓了新的视野。对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做了深刻的比较后，有学者认为，比较两种社会制度的前途和命运，我们能够正确认识社会主义在发展中遇到的曲折、失误和资本主义的相对稳定性，他们从四个方面论证了自己的观点。第一，社会主义制度的建立勘破了几千年的私有制，因此会遭遇到一切私有传统势力的仇视与反抗；第二，社会主义制度代替资本主义制度首先是从经济文化比较落后的国家开始的，这增加了难度；第三，社会主义国家是在经济实力占优势的发达国家的包围中求生存和发展的，这些经济落后的社会主义国家不但得不到经济发达国家的帮助和支持，而且还要遭到它们强有力的破坏和反对；第四，帝国主义一直坚持颠覆社会主义的既定战略，也是造成社会主义事业艰难曲折发展的原因。因此，社会主义制度走向成熟确实是艰巨的、复杂的、长期性的，但是它在改革中自我完善发展；而资本主义制度是腐朽的，它的固有矛盾在不断扩展深化，它灭亡的趋势是不可改变的[29（] P26）。有的学者指出，研究“两个必然”主要有两点价值。第一，可以让我们审慎实践“两个必然”，认识到在落后国家建设社会主义不可以超越自身的发展阶段，社会主义是建立在资本主义的一切肯定成就基础上的，苏联模式就是超越自身发展阶段所造成的结果；第二，可以让我们正确把握“两个必然”，全面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具体体现是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我们应该坚持“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我们应该反思过去的教训，坚持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绝不搞单一公有制；我们应该坚持分配方式多样化，坚决反对平均主义和两极分化；我们要敢于学习与创新，坚持和完善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总之，就是要坚持当前基本经济制度、分配制度和市场经济体制100 年不变[30]。

有些学者认为，“两个必然”的当代意义是可以让我们在经济全球化中把握“两个必然”的总趋势，从而推进人类社会的历史进程。在对待资本主义时，我们既要看到它发生深刻变化的一面，又要看到它没有变化的一面。当代资本主义与过去相比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更加趋于成熟，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的过程肯定复杂曲折漫长，因此我们对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的艰巨性和长期性要有充分的认识。与此同时，我们还要看到当代资本主义没有改变的一面，即生产的社会化与生产资料私人占有这一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没有变，这一基本矛盾导致贫富差距扩大、人类文明倒退等等，其证明了资本主义的腐朽性和不合理性。因此，我们应该坚信“两个必然”所揭示的历史发展总趋势。中国在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历史进程中，始终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始终牢记社会主义中国在全世界实现“两个必然”的历史进程中的重要地位和庄严使命。当国际社会主义运动遭受严重挫折时，中国社会主义却坚持社会主义不动摇，沿着这条道路取得了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成就，进一步完善了社会主义的制度[31]。结语

以上国内学者关于“两个必然”理论的研究，为我们进一步的探索提供了宝贵的思想资源。同时，它们也彰显着不同意见与有待探索的理论空间。譬如对“两个必然”理论的分析多限于制度的代替乃至仅限于公有制代替私有制，而对“两个决不会”理论与“两个必然”理论关系的意见分歧较大，甚至还存有误解。又如，对问题或矛盾仅限于“两对基本矛盾”的理论空间，由此对“两个必然”的发展趋势特别是对规律性的把握也仅限于“两大基本规律”，甚至把资本主义社会基本矛盾窄化为“一对基本矛盾”，因而也仅限于从“一大基本规律”把握等等。

再如，探索“两个必然”理论没能同“两个伟大发现”这一理论基石有机联系起来，未能把“两个必然”理论所揭示的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理，同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理和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资本主义部分基本原理有机联系起来，尤其是未能把“两个必然”理论与“两个决不会”理论同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社会主义部分基本原理有机联系起来，特别是对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重大原则的“两个毫不动摇”，“两个不能动摇”及其鲜活实践置之度外，忽略了当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要以我们正在做的事情为中心，也忽视了马克思主义理论既有横向整体又有纵向整体两个向度……这表明，我们的相关研究要进一步深化，要进一步推进理论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