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１２年７月 湖北成人教育学院学报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ＨｕＢｅｉ Ａｄｕｌｔ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Ｊｕ１，２ ０ １ ２ Ｖｏ１．１８ Ｎ Ｏ．４ 第１８卷第４期 马克·吐温小说中的幽默与讽刺艺术 童 彦 （黄冈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湖北黄冈，４３８０００） ［摘要］马克·吐温是美国传统幽默文学最杰出的代表，他的黑色幽默作品具有严肃深刻的思想内涵，其幽默艺术 风格是独一无二的，幽默技巧是高超的。他的作品开创了一代文风，其文学作品所表现出的幽默与讽刺艺术对美国文学 乃至世界文学都产生了深渊的影响。本文对马克－吐温小说的幽默色彩进行了细致分析和探讨。 ［关键词］马克·吐温；黑色幽默；现实主义 ［中图分类号］Ｉ１０６．４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３—３８７８（２０１２）０４—０ｏ７２—０２ 一、前言 马克·吐温是十九世纪中后期美国著名的现实主义 作家。他将幽默与讽刺巧妙地结合起来，对美国社会的不 公、人类的耻辱和人性的愚蠢进行了无情的揭露与批判。 他的文学作品所表现出的幽默与讽刺艺术对美国文学乃 至世界文学都产生了深渊的影响。 二、马克·吐温小说中的幽默色彩 马克·吐温的叙述者有时是他本人，有时是个爱恶作 剧的男孩，或者是个天真的游客，有时可能是位智者，讲述 着他以往的经历。《竞选州长》的主人公就是憨厚老实， 甚至满含天真。他好象什么叫“民主”，什么叫“民主选 举”一无所知，对报刊造谣、诬蔑一套做法毫无思想准备， 所以开始时自信“名声不错”、“醉心于自己的长处”．对参 加竞选信心十足，以为准能选上．有了这一番期望，主人公 后来遭受的种种打击和对方强加的“莫须有”的罪名才显 出讽刺的份量。如果平铺直叙写来说捏造者手段如何卑 劣，如何纹尽脑汁诬蔑对方，民主选举如何虚伪等等，则只 能给人以一般的对资产阶级民主选举过程的认识，就达不 到这样的艺术效果，小说结尾署名写道“你忠实的朋友， 过去是好人，现在却成了臭名昭著的伪证犯、蒙大那小偷、 盗尸犯、酗酒犯、肮脏的贿路犯和恶心的讹诈犯。这样的 描写令人深思和回味，收到了分外强烈的讽刺效果。《竞 选州长》有力地揭露了美国资产阶级“民主政治”的虚伪 和丑恶，辛辣地讽刺和嘲弄了美国资产阶级所标榜的“民 主”、“自由”，给资产阶级政客流氓以无情的揭露和鞭挞。 《竞选州长》虽然是马克·吐温前后两个阶段过渡期间的 作品，但它却充分体现了马克·吐温一生中长短篇小说的 幽默特色。 《汤姆·索耶历险记》中的主人公是一个机智，调皮， 正直的少年，他不仅常愚弄他的同伴、姑妈而且还捉弄过缺 乏爱心的师长，汤姆的学校校长是个暴君，手中的戒尺很少 空闲过，在一次盛大的集会上，汤姆把一只猫从房梁上放下 来抓走了校长的假发，使校长的秃头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让人捧腹不已。在《汤姆·索耶历险记》中，一个牧师正在 布道，虔诚的教徒们正在洗耳恭听，这时一条狗跑了进来， 上窜下跳，要捕捉一支甲虫，肃穆庄重的气氛和狗拿甲虫的 强烈反差不仅让在场的人，也让读者忍俊不禁。 黑色幽默作品的叙述者有时采用一种漠然的局外人 的口吻来叙述周遭发生的一切，《哈克贝利·芬历险记》 中的哈克就是这样的一位叙述者——因为他年幼天真。 如此叙述方式允许读者有足够空间去同情被命运嘲弄的 角色，同时又令读者与他保持足够距离，以欣赏隐藏于叙 述中的幽默。比如，有一回哈克说，国王和公爵（两个江 湖骗子）作了一个关于戒酒的演说糊弄听众，结果挣的钱 还不够他们喝得酩酊大醉。黑色幽默作品结构松散，以象 征现实世界的碎片式本质及人对现实世界缺乏驾驭的能 力。少年主人公与他的黑奴伙伴乘木筏顺流而下，国王和 公爵两个骗子却在小说第１９章强行登上他们的木筏。从 此，骗子们控制了哈克和吉姆的命运，任竹排把他们随意 搁置到沿岸任何地点行骗。两个骗子决定在一个小镇上 演《罗密欧和朱丽叶》，结果只来了十多个观众。他们决 定第二天演一场悲剧，并在全镇张贴广告。这回倒来了不 少人。但他们实在演得太蹩脚了，观众大呼上当。第三天 晚上，前两天受骗上当的观众都来了，每个人口袋里都塞 满了臭鸡蛋之类的东西，准备报复。国王连场都没上就溜 回了木筏，而公爵更是连镇上都没去。两个无赖在３晚上 竟然骗到了４００多块美金！ 这两个江湖骗子骗术并不高明，其问在各地上演多种 ［收稿日期］２０１２—０２－２０ ［基金项目］本文为黄冈师范学院青年科研项目“美国黑色幽默小说研究”（项目￣－３＇－：ｏ９ｃＢ（１７６）研究成果。 ７２· ·骗术——包括开设舞蹈学校、开设演讲班、开设诊所、给人 非民主的世袭贵族制度。那个北方佬需要完成的一项使 算命、演蹩脚的莎剧等，竟屡屡得手，连死人也被搅得不得 命就是：降低爵士的社会地位，实现民主化，使得人人平 安宁，小说里的现实世界因此被搅得荒诞不经。国王假冒 等。出乎意料的是，无论是北方佬自己还是他所代表的一 威尔克斯，前往刚刚死去的威尔克斯家中谋取家产。其骗 切都并非无可指责。有时他与亚瑟王一样荒谬，盲目，他 术漏洞百出，须臾被人识破。国王脸不变色，心不跳，终于 所处的社会也与任何封建社会一样腐败堕落，荒诞不经。 化险为夷，逃脱了被当地人处于私刑的命运。事后他竟把 此书似乎给我们这样的印象，马克·吐温不放弃任何机会 怒火转移到哈克身上，差点把哈克扼死。其中的滑稽场面 使人类历史的荒诞戏剧化。人被遗传和环境所左右，自由 虽然暂时消解了骗子胆大包天所导致的社会混乱，却无法 意志与进步的概念只不过是一种幻想。有解决这些问题 最终使其逍遥法外。国王肆无忌惮的做事方式和贪得无 的答案吗？即使有，也不是马克·吐温的责任去找到它 厌的品质把他和公爵送上不归路。哈克和汤姆亲眼目睹 们。 两个骗子得到应有的惩罚，他们满身涂满柏油沾满羽毛， 三、结语 被人用杆子抬着游街。 马克·吐温小说中的幽默特色就在于把喜笑怒骂融 《亚瑟王朝中的康涅狄格北方佬》是马克·吐温在英 于平静客观的叙述中，而叙述描写中的讽刺有时是轻松 格兰进行文学旅游的结果。汉克·摩根是美国北方的一 的、幽默的，情调开朗明快；有些讽刺则是辛辣、冷峻的，好 名机械工。他被人打昏，醒来后发现自己成了亚瑟王的管 象是用解剖刀剖析资产阶级道德沦丧和有产者的伪善心 家凯爵士的囚徒。通过应用１９世纪的有关火药，电和工 理。他的小说真实地再现了他那个时代社会生活的本质， 业方法知识，汉克不断增强自己的力量。但是当他试图改 用幽默的笔调对美国的社会现实进行了无情的揭露和批 善农民的境况时，他遇到了来自教会和骑士的反对。他陪 判。他的作品在美国文学史和世界文学史上树立了一个 伴国王在平民中微服私访，当他们被捕时，他的一支５００ 永不磨灭的丰碑。 人的骑着自行车的北方骑士部队救了他们。回到英国后 他发现自己的改革工作并未展开，亚瑟王被杀了，国家处 参考文献： 于内战之中。他在山洞里召集朋友们，用现代的防御设备 ［１］常耀信．美国文学简史（第二版）【Ｍ］．南开大学出版 武装起来，宣布成立共和国，并且击退进攻，却不幸负伤。 社，２０ｏ３． 最后是梅林的魔法使他人眠以便让他在１９世纪苏醒过 ［２］张伯香．英美文学选读［Ｍ］．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来。很显然这是一部充满马克·吐温的幽默与讽刺的滑 １９９９． 稽作品。作者有意识将汉克置于亚瑟王的宫廷，对处于机 ［３］周静琼．美国黑色幽默小说欣赏［Ｍ］．华南理工大学 械时代的美国社会和一般的人性进行评判。他抨击了以 出版社，２００６ 教会为代表的严厉的知识控制制度，以及以宫廷为代表的 （责任编辑ｔ胡炼） 七 七 电 弋 电 （上接第７１页）幼小的“我”忽然变得“成熟”了，不但能察 故事吓跑的，而且他究竟是跑回了自己家还是去了又一个 言观色、见机行事（有关冰西瓜和冰啤酒的细节），而且能 情人哪里，谁知道呢？“小胡子”的离家折射出的是当今 担当重任（监督姐姐和“小胡子”，以免他们乱来），更能在 社会男人家庭责任感的淡化与缺失，也折射出社会风气给 母亲软硬兼施的办法用尽而显然并不奏效的情况下用一 人带来的不良影响。 个瞎编的故事吓跑了感情骗子“小胡子”。 小说中的父亲很早因为劳累过度得肝病死了，“流 小说最精彩之处在于弟弟“我”的故事似真实假， 浪”在天国，在姐姐和弟弟“我”的成长中缺了位，却因为 “我”编故事的能力显然是惊人的，滴水不漏不说，甚至故 墙上的遗照而引发一场深夜的交谈，在这场关于他如何死 事中的某些细节都信手拈来与现实中的某些场景相吻合， 去的交谈中，“我”一举挫败“小胡子”，使其狼狈而逃。有 比如墙角处的石灰那段；讲述故事时“我”对“小胡子”施 一处细节耐人寻味：在我和“小胡子”的交谈中遗照的镜 展的欲擒故纵术也堪称一绝，如此的心机，你不会想到这 框竟然哐当一声掉到桌面上，而镜子玻璃竟然没有碎。 竟然只是一个小孩子！“我”所展示出的机灵狡黠其实是 “我”当时想的是父亲被自己的胡编乱造搞得要显灵了， 一个孩子纯真的遗失，相比较姐姐的“流浪”，“我”的“流 而显灵的目的是帮助自己赶走“小胡子”。看来，父亲流 浪”显得更隐蔽。 浪了，而父爱还没有完全流浪，关键时刻起到了作用。 母亲的“流浪”表现在母爱的变态呈现：女儿带男朋 总的看来，《回家》不单单呈现了一个姐姐带男朋友 友回家本应该是一件难得的喜事，而在母亲这里却成了一 回家的故事，还为读者全方位展示了几种形式的流浪：爱 件烦心事，因为女儿不断更换男友和过于大胆开放而使家 情的流浪、纯真的流浪、母爱的流浪、忠诚的流浪、父爱的 人遭受村里人的指指点点，当第三个男朋友登门拜访，母 流浪、宽容的流浪。让我们回到小说的题目《回家》，“家” 亲表现出了更多的监督、干涉和阻挠。小说中，惯常所见 是一个什么概念呢？“家”的含义很宽广，你可以理解为 的慈母形象不见了，我们眼前呈现的是一个处处小心谨 房屋、家庭、家族、家姓等，也可以理解为家园。“作为一 慎、心肠坚硬的母亲。其实，母爱并没有消失，只是姐姐的 种带有本体论意味的文化意象，所谓‘回家’、所谓‘返乡’ 元所谓与出格的行为首先放逐了母爱，母爱也就暂时“流 ，不是人的身体而是人的心灵向自己所分享和秉受的传统 浪”了。 复归，也就是文化意义上的寻根。”（《“我们总是在回家 “小胡子”本来有家有室，却背着妻子与不知情的姐 啊！”》载大众网一齐鲁晚报）“回家”不只是回到家庭，更 姐恋爱，两边撒谎，其“流浪”体现在对妻子和家庭的背 是要回归精神的家园，而不要在种种流浪里迷失自我。 叛，小说结尾写到“小胡子”下楼去 ，并且“我”听见狗叫 （责任编辑：胡炼） 声越来越远，说明他已经溜出了村，但他是被一个谎编的 ·７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