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文学 论“有意为’’对唐传奇创作的影响 ——兼论唐传奇与六朝志怪小说的区别 尚彦磊海南大学人文传播学院 摘要：以往的论者在论及唐传奇与六朝志怪小说的区别时，通常只注意到“有意为”为其区别却并未注意到正是 由于作家创作意识的觉醒才会有了内容与艺术上的本质不同。笔者试图运用对比分析、文本细读的方法从内容和虚构艺 术两大方面，解读“有意为”对唐传奇的根本性影响，同时说明两者的区别所在，而实际上这也正是中国古典小说从唐 传奇开始取得独立地位的明证。 关键词：唐传奇；志怪小说，有意为；实录；虚构艺术 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所在。 拿明显继承了《幽明录・庞阿》故事情节的《离魂 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认为传奇体小说的 转折意义表现在：“传奇者流，源盖出于志怪，然施之藻 记》来说。《庞阿》仅为《离魂记》提供了石氏女因心悦 绘，扩其波澜，故所成就乃特异，其间虽亦或托讽喻以纾 庞阿，而灵魂出窍追随庞阿而去的情节描写。然而陈玄祜 引言 牢愁，谈祸福以寓惩劝，而大归则究在文采与意想，与昔 并未照搬情节，而是对《庞阿》进行变动，最根本的改动 之传鬼神明因果而外无他意者，甚异其趣矣。”Ｉ】】㈣Ｈ“文 之处就是为女主人公的灵魂出体安排了合理丰富的情节， 采’与‘意想’是传奇体小说文体的本质特征，也是传奇 从而使得故事内容的意义得到升华。体小说区别与先唐小说与杂传，走上中国小说发展史文体 作者首先设计了养在深闺中的官宦小姐张倩娘，并 独立之路的标志。，，【 ］（ｏ４ 可见鲁迅把唐代传奇小说的成就 对其形象进行了细致描写。其次交代了倩娘的父亲张镒曾 归结为文采和意想两个方面。“文采”不应该单只文辞的 经答应将倩娘嫁给王宙，并且两人两情相悦、相思至深的 华丽，而应该包括唐传奇小说在艺术上的特色在内。而 背景。这就为后文倩娘不顾父母的悔婚而灵魂出窍的情节 “意想”也不仅指内容的丰富和深刻，口 ７０）区别于六朝志 做了合理的铺垫。紧接着作者采用了一波三折的手法描写 怪小说传神说鬼的单薄思想；结合《中国小说史略》中其 了两人终成眷属的过程：倩娘与王宙为表兄妹，倩娘的父 他五次出现的“意想”：“如是意想，在歆慕功名之唐代”、 亲张镒又曾亲口许婚，二人亦情相笃好，似乎结合指日可 “惟《肉蒲团》意想颇似李渔”、“与神魔小说诸作家意想 持。然而，突然出现另一个求婚者，偏偏张镒又轻易应 无甚异”、“凡人臣荣显之事，为士人意想所能及者”、“又 允，情节发展遂生出波澜，于是王宙托故离开。似乎二人 命他去安慰子玉，却也意想不到”，可知“意想”更倾向 婚姻之事己无法挽回，而文势又转，倩娘私奔而来，由悲 于指作家自觉的创作意识。 而喜，遂又生一波澜。欣喜之余，又担心家人追逐，于是 唐传奇是在吸收了志怪小说以及史传的基础上发展 连夜逃走，止于蜀中。客居五年，夫妻二人相亲相爱，爱 成为一种新的小说体裁，其成就是相对于六朝志怪小说而 情理想实现，这样的生活应该是幸福的。但情娘又常思父 言的，那么其成就也可以说是两者的区别所在。从鲁迅先 母，平静之中，又起波澜，于是乃有归家之行。最后还 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的“意想”一词可知，两者的根 家，王宙的首谢，张镒的吃惊，家中女的闻而喜出等，将 本区别在于作家创作意识的觉醒；明代胡应麟说：“变异 情节发展推向高潮，并以美满的结局收柬全篇。 之谈，盛于六朝，然多是传录舛讹，未必尽幻设语，至唐 人乃作意好奇，假小说以寄笔端。”［４１（ｐ３７１）鲁迅先生还说： “其云作意，云幻设者，则即意识之创造。，，【 ｌ（ｐ”）‘‘意识”、 足而至”，但小说并未交代情娘是人还是魂，直到归家之 “作意”、“意想”都是指作家自觉地进行小说创作。由此 后，王宙首谢，张镒惊疑而诘，才露出端倪。及至篇末倩 ６］（ｐ１６４） 可知，到了唐代始有人专为小说，所以传奇小说与志怪书 娘魂体合一，才真相大白。［另外，《离魂记》不仅行文波澜起伏，还设置悬念， 当倩娘来奔，先写闻其“行声其速”，继写见其“徒行跣 的根本不同之处就在于作家创作意识的觉醒。 陈玄祜的《离魂记》文字大约六百余字而已，只比 理清了这个问题，那么源与流的问题也就清晰可辨。 《庞阿》多了两倍，对于长篇的传奇来说，显得略短。但 “正是因为有意为小说，致使文言小说踏进了黄金时代； 是《离魂记》高于《庞阿》之处，不仅在情节上的让人回 才促使文言小说文体独立，才使得文字易朴质为华艳，叙 味无穷，更在思想上技高一筹。由于唐代传奇作家自觉创 述由直截而婉转，遂于一般社会逐渐相隔绝，由六朝的平 作意识的觉醒，加上唐代社会繁荣，政治开明的社会环 民的志怪书，进而为唐代的贵族的传奇了” 】（ｐ ，这也是 境，促使作家们更加积极地关注社会现实生活，抨击社会 唐传奇文体艺术方面异于志怪小说的根源。 弊端。唐传奇异于志怪小说的第一大变化就在于改变了志 体裁的继承与内容的超越 怪小说张皇鬼神、称道灵异的题材内容。唐传奇虽然也写 从内容（题材）来说，唐传奇与志怪既有区别又有联 奇文轶事，但大多取材于现实，写现实中的人、现实中的 系。联系在于题材取向上，这是两者割不断的情结，也是 生活、人间的奇事奇闻，开始关注现实中人的情感以及人 一、北方文学杂志欢迎投稿：ｈｔｔｏ：／／ｗｗｗ．ｂｆｗｘ ・６１・ 哼 的命运的走向，思想性明显增强，以此区别于志怪小说为 鬼神立传、证明因果报应的特点。 两个故事本身都具有神话的虚构色彩。《胡母班》讲 述的是泰山府君托泰山人胡母班传书于河伯妇人，其中只 《离魂记》写的是张倩娘为了追求她的情人王宙，灵魂 用寥寥数语，就交代了托信人，传书人，收信人的身份， 以及如何和收信人取得联系。而《柳毅传》在《胡母班》 的基础上更加发挥作者的想象虚构的才能进行增值改造， 出窍，离开肉体，和王宙私奔的故事，虽与《幽明录・庞 阿》类似，但《庞阿》是出于作者记异的目的，其主要的 主旨在于想证明肉体之外还存在着灵魂，而且《庞阿》里 不仅增加了爱情的成分，加强了龙女、柳毅、洞庭龙君、 的石氏女爱的是一个美貌的有妇之夫，这也是有违道德的 钱塘龙君形象性格描写，而且还丰富了故事的情节结构。 行为，思想意义并不突出。《离魂记》则不同，深刻传达出 其虚构想象性的艺术主要表现在： 了在封建社会令人压抑的婚姻制度下的青年男女不可阻挡 首先，形象性格的塑造。尤其是塑造了一系列成功的 的爱情向往和追求。唐传奇诸作家虽然语涉精怪，但是作 人物形象：柳毅的见义勇为、刚烈豪放、威武不能屈的侠 者在作品中熔铸进了其对现实生活的真切体验。由志怪走 义性格，龙女的温柔多情、对爱隋自由的执着，尤其是两 向现实，这是唐代传奇小说的一大发展，也可以说是唐代 位龙君的描写更具神幻与自然的特色：钱塘君勇猛暴躁正 传奇小说和六朝志怪小说的一个重要的区别。 唐传奇与志怪小说之所以在内容上有如此大的差异， 是钱塘潮激荡奔腾的人格化写照，洞庭君忠厚平和的性情 是洞庭湖烟波浩渺、博大气象的象征。这两个神话人物的 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志怪小说的作者受到史著的影响很深， 他们严格遵守着著史的原则一一“忠于实录”，而传奇的 作者的创作意识已经觉醒，他们已经开始有意的进行创 作，所以两者在文体特征上才会有如此大的差异。［７ ］二、艺术的超越 由于我国是个史学传统渊源极为深远的国度，至少西 周起，整个中原文化便是一种史官文化。史学几乎垄断了 整个文化，史学著作几乎成了这个时期唯一的著作，甚至 的性格描写具有大自然禀赋的特点，作者在结尾处就有说 明：“洞庭含纳大直，钱塘迅疾磊落，宜有承焉。”两人性 格的社会性与自然性得到了和谐的统一。《胡母班》中胡 母班形象无特色可言，而ｇＯＰ毅传》中各色人物形象则显 得更为生动可爱。 其次，细腻合理的情节安排。如钱塘君冲天一怒救 龙女情节的精采描写：钱塘君在听到侄女受难后 怒气冲 天，捆断金锁，擎天而去。同时伴随着大地断裂，宫殿摆 犹如章学诚所指出的那样“六经皆史”。这种影响对于后 簸，云烟沸涌，千雷万霆…在这段惊心动魄的描写中，钱 世包括小说在内的文学创作来说确实极为深远的。以小说 塘君的性格之暴烈，其嫉恶如仇、激愤难耐之情得到了淋 而言，史著强调“实事实录”的精神，长期以来滋养了但 漓展现。接着写钱塘君飞离龙官后，伤稼毁人、食尽泾水 也束缚了小说的发展。汉魏六朝时期的小说，不论是“记 小龙、解救龙女都在转瞬之间完成，其时间之迅速、数量 人间言动”还是志怪记异，在作者的心目中其实都是当做 之夸张，想象之辞可见一斑。 曾经发生过的真事，叙述鬼怪之事与记载人世间的平常之 《柳毅传》在情节上更具有合理的逻辑性，这与作者的 事是没有虚假和真实的区别的，“未必尽设幻语”。［８ 鲁 想象虚构能力也是分不开的。整个故事虽然一波三折但却 迅先生也说过同样的话：“然亦非有意为小说，盖当时以 为幽明虽殊途，而人鬼乃皆实有，故其叙述异事，与记载 人间常事，自视固无诚妄之别矣。”［１１（ｐ２２） 然而由于唐代传奇作家创作意识的觉醒，作家对传 奇体小说的本体文学性认识得到提高，如沈既济的《任 氏传》的名言是“著文章之美，传要秒之情”。正是这种 不枝不蔓，而又注意首尾呼应。比如龙女牧羊遇柳毅，柳 毅为龙女传书之时，只是偶然说过“他日归洞庭，惶无相 避”一句话就成为故事的伏线，从头罗串到尾。说者无心， 听者有意，龙女将这句话珍藏在心底，直到两人品后结合 时，龙女重提旧话，才解开疑空。不仅表现出了柳毅襟怀 光明磊落和道德的崇高的一面，而且也显示出了龙女重情 文学性的本体体认，才使传奇体小说“莫不婉转有思致”， 重义，因感激柳毅的救助之恩，一直对他倾心爱慕，矢志 从此唐传奇作者开始把创作小说作为一种职业，大多采用 追求。管中窥豹，可以看出作者艺术构思的巧妙之处。 虚构法来提高自己作品的艺术魅力，由此汉魏小说的纪实 传统开始改变。 再次，唐传奇中细节描写的增多，也是艺术上区别与 六朝志怪小说的一个重要的标志。因为六朝志怪小说的作 同样是水神托人传书故事的干宝《搜神记・胡母班》 者深受史学写实原则的影响，小说只不过是他们的一种客 和李朝威的《柳毅传》，然而《柳毅传》篇幅是《胡母班》 观记录而已，“粗陈梗概”正是志怪小说特点的一个精确 的６倍有余，从而为丰富故事内容，夸大矛盾波澜提供了 的概括。小说是根据很久流传下来的的历史或者逸闻轶事 便利。《柳毅传》在艺术上高于《胡母班》的最为根本之 以及根据各种资料追忆而成，这在干宝的《搜神记序》中 处正是由于作者充分发挥了自己的虚构想象的才能。六朝 有所表明，只能用简要的方式进行记录，所以细节描写是 志怪小说作者由于在主观上都只是在忠实载录而不是创作 史著和志怪小说所缺少的。有了细节描写就很可能加上作 小说，记录手法比较简单质朴，而唐传奇的作者由于创作 者虚构的成分，因为前代的人事对于当代的作者来说一些 意识的觉醒，改变了志怪小说的纪实传统，逐渐形成了虚 细节是无法知道的，只能凭借想象力去虚构。然而细节描 构的意识和能力，将故事情节的传奇性与现实性进行融合 写可以增加文章可信度、增加文章的婉转曲折，可以丰富 统一，将情节的虚构、想象与作品的叙事艺术融为一体。 人物的形象描写，是不可或缺的艺术手段。因此，唐传奇 那些以神怪、异梦为题材的作品讲的本来就是虚幻无稽之 作者逐渐摆脱了史传实录的手法，转而追求“著文章之精 事，虚构想象自然成为其基本手法；在这方面《柳毅传》 美，传要眇之情”的小说文体之美。 《柳毅传》大大加强了作品中的细节以及情节的描写， 可以算作是一个典型的代表，它正是在现实传闻和神怪故 事的基础之上加工而成的。 不仅交代了托信人，传书人，收信人的身份，而且还通过 ・６２・ 北方文学杂志欢迎投稿：ｂｆｗｘｂｊｂ＠１６３．ｃｏｒｎ 古典文学 人物之间的对话，神情的细致描写，突出了人物的思想情 还是虚构艺术上都表现出高于志怪小说的方面。唐传奇作 态。如作品一开始写龙女“牧羊于道畔”，与素不相识的 家们有意为的创作，使得小说才开始成为小说，也促使自 柳毅相见，当柳毅问她为何如此悲苦的时候，作品的描写 唐传奇起中国古典小说逐步摆脱史传、诸子散文、辞赋等 是“妇始楚而谢，终泣而对日 贱妾不幸，今日见辱问于 的影响，树立起自己独有的文体典范，从而在中国文学史 长者。然而恨贯肌骨，亦何能愧避，幸一闻焉…”’这一 上真正获得独立的地位。 表情和这一回答，形象地刻画了一个封建社会的女子，特 参考文献： 别是像龙女这样一个出身尊贵的闺阁女子，要在一个陌生 男子面前披露自己的身世和遭遇时，那种既由于要得到别 ［１］１鲁迅著．《中国小说史略》［Ｍ】．上海：中华书局，２０１２．０８． ［２］黄霖主编． 中国分体文学学史》（小说学卷上）［Ｍ］．山西： 人的帮助而不能不说，但终不能不有所迟疑、羞愧，又怕 山西教育出版社，２０１３．０６． 受到对方轻视的顾虑。这里细腻地表现了龙女充满矛盾的 【３】周先慎著． 中国文学十五讲》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 ２００４．０９． 心理和情态。由此可见小说细节以及心理描写增加，不仅 社，说明作家虚构意识的增强，而且也使得对人物的描写更加 ［４】（明）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Ｍ】．上海：上海书店出版 接近艺术真实。 社￣．ＯＯ１．０８． 三、结语 一［５】谭正璧著．《中国小说发达史》【Ｍ】．上海：上海古籍出版 ２０１２．１２． 唐传奇虽然在题材上表现出了与志怪小说一脉相承的 社．面，但是却有着根本的不同之处。由于作家创作意识的 【６］李剑国主编．《唐宋传奇品读辞典》（上）口 ．北京：新世 ２００７． 觉醒，唐传奇作者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干，利用志怪的 界出版社．外衣为自己的情感宣泄服务，开始把手中的故事当做文学 ［７】董乃斌著．《中国古典小说的文体独立》【Ｍ】．北京：中国 创作的素材，再也不用担心因作品的“不真实”而遭受像 社会科学出版社．１９９４．０２． 【８］王枝忠著．《汉魏六朝小说史》【Ｍ】．浙江：浙江古籍出版 裴启《语林》那样被废的结果。他们任凭自己所想，对历 史、现实以至于神怪进行艺术创作，因此无论是在内容上 社．１９９７．０６． 上接（第４０页） 艾德娜的不被传统伦理道德所容的婚外情也体现了她 后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不愿再懵懂地生活下去了。”【１３ｌ（Ｐ㈣艾 的反叛。觉醒后的艾德娜，开始厌倦没有爱情的家庭生活。 德娜的“自杀是女性在与男权的抗争中取得的悲剧性胜 罗伯特的体贴关心激起了她对真正爱情的渴望，她决定不 利。”［１４１（Ｐ８６）宁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不愿妥协，不愿受到 再压抑感情，而是要按自己的意愿去选择自己的爱情。由 社会的束缚。 于婚外恋情在当时有悖伦理道德的，这就更显示出艾德娜 不顾一切争取爱情的勇气。她公开表白了对他的爱，并主 三、结语 艾德娜是个新女性形象，她敢于追求的自我，追求 动邀请罗伯特陪她，但是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虽然罗伯特深爱着艾德娜，但传统的男权思想使他没 有勇气和她开始新生活。为了逃避、淡忘这份情感，罗伯 特选择了离开，远赴墨西哥。此时的艾德娜受到阿罗宾的 引诱，与阿宾罗有了违背道德伦理的性欲。面对阿罗宾的 挑逗，艾德娜并没逃避，而是主动迎合，激情相吻。和阿 罗宾的性欲体验之后，艾德娜丝毫不觉得羞愧，而是认为 她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身体，不再隶属于丈夫。艾德娜的 这些反传统举动，证明了她追求自由、独立、和幸福生活 的勇气。 自己梦想和生活方式。为了实现自我，为了获得自由，为 了赢得独立，为了追求爱情，艾德娜抛弃了传统角色，冲 破了男权文化的束缚。她选择不为别人而活，不愿依附于 丈夫，不愿再被孩子牵绊，挑战传统，最终获得了彻底的 自由。艾德娜的新女性形象也反映了当时妇女对自由、梦 想、自我的价值实现的渴望。 参考文献： 【１】刘卓，壬楠．女性意识的顿悟叨．东北大学学报（社会 科学版）．２００４（６）． （三）裸身走进大海，与男权文化抗争 ［２］［３】【８］［９］［１Ｏ］【１１］Ｃｈｏｐｉｎ，Ｋａｔｅ．ＴｈｅＡｗａｋｅｎｉｎｇ［Ｍ］．单雪梅， 正当艾德娜憧憬着与罗伯特甜美的爱情生活时，罗伯 注释．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２００７． 特迫于传统观念的压力，再次离开了艾德娜。“在女性所 【４］金莉，秦亚青．压抑、觉醒、反叛一凯特・肖邦笔下的女 写的小说里，女主人公则往往会“幡然悔悟”，回归到自 性形象叨．外国文学，１９９５（４）． 己曾经放弃的妻子和母亲的角色”［１２ｌ（Ｐ” ，但是，艾德娜 ［１２］阚鸿鹰．《觉醒》：女性性意识觉醒的先声明．西南民族 却最终抛开了幻想，面对现实，不愿重新扮演“失语”的 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２００５（９）． 贤妻良母的角色，不愿回到曾经的生活轨道。艾德娜冲破 ［１３］邓建华．为自由而生叨．东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 了一切束缚投入了大海，以生命的代价换得了最后的自 版）２００４（４）１ ３Ｏ６＿＿３ｏ８． 由。艾德娜比罗伯特更有勇气，她宁愿己死了结，也不愿 ［１４］王新春，赵永乐．《觉醒》中的女性主义意识田．黑龙江 让她的觉醒破灭。“这便是她觉醒的最终意义：宁可醒来 教育学院学报．２００９（７）． 北方文学杂志欢迎投稿：ｈｔｔｐ：／／ｗｗｗ．ｂｆｗｘ ・６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