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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江淹《别赋》

2021-02-03 来源:客趣旅游网


赏析江淹《别赋》

汉语言0802 郑琳

学号:41

“江郎才尽”说的是南朝时期著名的文学家江淹。也许真的是他晚年的某些作品不能为世人所认可,但是这样的说辞并不能掩盖他早年取得的光辉成就。江淹的《恨赋》《别赋》与鲍照的《芜城赋》《舞鹤赋》可说是南朝辞赋的绝唱。他的骈赋主要以哀怨悲情为主题,抒发人生的哀愁悲凉。极其缠绵悱恻,具有较强的艺术感染力。

文章开篇点题——“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这一点睛之笔为文章增色不少,也成为千古流传的名句。一个“别”字将离别之苦,分别之痛发挥的淋漓尽致,作者也由此想到许多许多江淹的《别赋》像一场多幕剧让相同的芸芸众生们在不同的情境下演绎他们各自的离别。《别赋》描写了任侠、从军、去国、夫妻、恋情等各种离别情景。“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别赋》描写的各种离别,或慷慨悲歌,或缠绵悱恻,写得参差错落,丰富多采。文辞富丽,音韵优美,句法错综变化。以令人\"黯然销魂\"的离别之情为描写对象,概括了人世间七种不同境况的离别,以渲染\"有别必怨,有怨必盈\"的伤感之情,此赋不仅文词富丽高华,音韵铿锵优美,句法错综变化,而且描写极为精彩。下面我就来说说文中有关的离别。

去国离别之伤感。有人说中国人是世界上最安土重迁的民族,不知道是不是经过科学统计得出的结论,不过作为一个以农为本的民族,我们千百年来酿成的乡愁,能把任何一个在这片土地上生存过的人醉倒。受楚辞影响的人海中肯定就有一个悠游自在的江淹,他在《别赋》里自如的化用着屈原的诗句,让屈子沉痛的心绪又一次回荡在异代人的心头。

会合知无日,这载着许多愁的小舟上的人,怎么都划不动那沉重的双桨,来来回回不肯向前,那和主人一样悲伤的马,久久的低鸣不已,让那辆早应该开动的离别的车固执的停在山边。可就算是如此的不想别,不愿别,再怎么死赖着最终也还是要走。人已经山长水阔的走了,留下来的“居人愁卧”整天望着那山一更水一更,心里总是空荡荡的好像是丢了东西,“怳若有亡”丢失的是什么呢,“所思在远道”,同心而离居的人,任映在墙上的阳光渐渐地消失,月亮升起清辉洒满了长廊。看到红兰缀含着秋露,又见青楸蒙上了飞霜。在日沉月升,寒露霜降中“巡曾楹而空掩,抚锦幕而虚凉”。离别的留守的,谁个不是“知离梦之踯躅,意别魂之飞扬”,这样的相思到了极致,就当如屈子般“魂一夕而九逝”,剪不断,理还乱,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侠士离别之伤感。“韩国赵厕,吴宫燕市”引出了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四大杀手聂政、豫让、专诸、荆轲,这四个人是“士为知己者死”的侠客典范。“ 割慈忍爱,离邦去里”,这些义薄云天的侠客舍弃慈母娇妻的温情,离开自己的邦国乡里,又何尝不是“沥泣共诀,抆血相视”不知那擦拭的血是否是他们泪尽继之留下的血泪。然侠客终非凡夫俗子,“驱征马而不顾,见行尘之时起”纵马远去,慷慨决绝。“方衔感于一剑,非买价于泉里。金石震而色变,骨肉悲而心死。”不为死后的虚名,仅求报知遇之恩。这一别就是生死诀别;这一别待他们干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尽显男儿本色,留给亲人的就只剩下生死相隔的绝望;这一别真真是义侠壮士的悲壮离别,场面何等的激烈昂扬,动人心魄。

从军离别之伤感。“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多少父母就在这样撕心裂肺的痛哭中永远的送走了儿郎,送走了心头的至爱,生命的希望。“边郡未和,负羽从军”,这些少年郎为了保家卫国,又或者为了实现统治者的野心,拿起武器,告别家园。有的在这条不归路上成为李广般的将军、英雄;更多的则成为无定河边的枯骨……想象着茫茫的“辽水无极,雁山参云”,那是极遥远极艰苦的地方,那里有虎狼般的敌人,爱子、良人还能无恙的归来吗?与前一个场景的悲壮不同,这一回的画面悲痛而让人心酸。偏偏江淹觉得单

单这些承受着人间最大不幸的百姓倾情演绎还不过瘾,他还有意的涂抹上夺目的朝阳,灿烂的初露,雾霭笼罩的绿林,正值花期的桃李,用这大自然最美丽的春景来衬托人间的悲惨。这样的技巧不知是否来源于某次不幸的巧合,“昔我往矣,杨柳依依,”在千百年文人们的继承和选择中这种反衬的技巧已经成为一种优良传统。“桃李兮不忍别,送爱子兮沾罗裙”在做了种种铺垫后,江淹选择一对母子做这一幕戏的主角。

游子离别之伤感。游子走了,走的都是游子,留下的总是思妇,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铸成了挺立世间的望夫崖,望夫石。情人的离别不仅仅是悲伤的也是缠绵的,相思一字缠绕着这些痴儿女的灵魂,如春蚕,到死丝方尽,如蜡炬,成灰泪始干。江淹不写那追求功名富贵的男子,只细细的铺叙那“瑶草”般风华正茂的女子惭对深闺中的琴瑟无心弹奏,重帷深掩遮暗了高阁上的流黄。春夏秋冬四季一一叙写,铺垫出的是随着点滴流逝的时光堆积成的相思,春天楼宇外关闭了青翠的苔色,秋天帷帐里笼罩着洁白的月光;夏天的竹席清凉啊白日迟迟未暮,冬天的灯光昏暗啊黑夜那么漫长!这一幕与其说上演的是夫妻的分别,不如说是思妇一个人的独幕剧,这一幕在文人的笔下上演了无数次,忠贞而又耐心的等待,在华章词采中,在古诗民谣中,等待了一个又一个世纪,这样的意象到底凝聚了多少象征,几许深意,恐怕连习惯以思妇代言的诗人词人们也未必能说的清楚。

情人离别之伤感,夫妇之思是礼法内的,发乎情止乎理,情人之间的痴情狂爱却是礼法之外,难以自控的。前者是温和,慢慢熬慢慢熬,用时间做薪柴,去熬生命那煲汤;后者却是夜深时爆发的山火,带着席卷一切的原始野性。可这样的热情却偏偏要被束缚在礼法的牢笼里,要忍受离别的苦痛。“送君南浦,伤如之何!”到底伤如之何呢?前面几幕离别总还是人间的,是礼法内的别情,而最后这两幕一幕是情人之间的私心徘徊,另一幕排在情人之前演出的这一幕竟是驾鹤上汉,骖鸾腾天的华阴上士与人间的离别。江淹这样安排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是无意为之,还是独具匠心,在夫妻与情侣之间用仙凡之别彻底隔开,“惟世间兮重别,谢主人兮依然”告别了这个世间也就真正的告别了别离。在这样的告

别之后,偏又唱起了“芍药之诗,佳人之歌”,这样缠缠绵绵的情歌。

文章结尾作者又写道“是以别方不定,别理千名。有别必怨,有怨必盈,使人意夺神骸,心折骨惊”,将整篇文章之“别”作了一个总结,使各种离别之行犹如再现,使各种离别之愁跃然纸上,为文章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别方不定,别理千名,有别必怨,有怨必盈”,这个不完美的世界总有太多的理由令有情人分离。江淹的生花妙笔写下的《别赋》不仅融入了他个人的坎坷经历,时代的风云起伏,亦流淌着这世间所有有灵性的生物共有的悲哀。这世界哪个时代哪个地方会有哪个人一生能没经历过分离的悲哀呢。从这种意义上说江淹是如斯幸运,他创造出的作品超越了时空与意识形态的局限,他描写出了人生难以逃避的悲哀,这样的作品是永恒的。几个世纪后的我们慨叹着“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未来的人们将与我们共享这永恒的悲哀,只要这世界还有人,还有离别,就有心灵能对这样的作品有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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