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孙昌建
来源:《杭州·生活品质版》 2014年第9期
在写这篇文章时我就告诫自己,不要写成一本名人名家的访谈印象记,要留点篇幅给尚未燎原之势的星星之火,因为无论从时尚或文创的角度,由“小”所产生的生命力和原生态,可能是更为亲近人的,正如今天连锁快捷酒店的生意,一定要比五星六星来得更为自发且少受经济大势的波动影响。
比如在拱墅区,在运河边。比如在著名的富义仓旧址,就聚集了好些个闪光有意思的地方,有的也放露天电影,像越剧王子赵志刚的戏剧工坊也在里面。其中还有一家叫韵和书院的,好像专门举办诗歌朗诵会和读书会,在纪念辛亥革命一百周年之际,我也去朗诵过诗歌,当时我记得还写过一首《和运河谈一生的恋爱》的诗。
也许一点点语言的浪花在千年的运河中是泛不起什么波澜的,但作为对历史的一种回应,我们的生活、我们的诗歌不也应该像流水一样地呈现天空的云彩吗?
座落于古老拱宸桥边的舒羽咖啡馆也是朋友们喜欢去的。不仅我们喜欢,连中外诗人也都喜欢。有好几次,我坐在咖啡馆的窗口,视野正好对着这一座古桥,我用相机“咔嚓咔嚓”地记录下桥上走路的人们,没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和意义,我只是觉得那一时刻,我好有生活的现场感和历史感……或许舒羽咖啡馆是因诗人舒羽而存在的。说实在的,老底子的拱宸桥我是不太去的,因为太老了,可是前些年巴士开通,桥西和小河直街的改造等让人耳目一新,这个时候再回过头去看这古运河流水,看有着诗歌和咖啡芳香的诸如蜜桃和舒羽等,你会觉得像文创一类的事情,在我们杭州,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而且这样的流水是一定会流下去的。作为杭州文化地标,舒羽咖啡馆已经迎来过诸多的中外诗人,如阿多尼斯(阿拉伯)、谷川俊太郎(日本)、高桥睦郎(日本)、阿格诺索夫(俄罗斯)、卡明斯基(俄罗斯)、顾彬(德国)、罗兰(法国)、马丁(美国)、碧拉尔(西班牙)等,而中国诗人和学者北岛、余光中等也到此参加过文化交流活动。2013 年8 月,笔者看到一份发自舒羽咖啡的邀请书如此写道——随着2014 运河申遗的不断临近,至今仍然搏动着强大的经济节律的大运河,应该有怎样的今生?我们的想象将抵于何种边界?唐时曲江、明时秦淮,与伦敦泰晤士、巴黎塞纳河,是不是都可以供我们取精用弘?
在这样一个特定的历史节点,我们需要的正是诗。在历史和现实的双重坐标上,唯有诗的想象、诗的情怀,才能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把运河的前世细琢磨,将运河的今生巧安排……
而从拱宸桥的码头出发,那是可以去塘栖的,然后再去临平,据说全世界的水都是相通的,在当今公路特别是高速公路远甚于内河水路的情况下,我只能说全世界的心都是相通的,因为创意的“意”字有一个心字。这是一颗什么心呢,简单地说,就是搞搞新意思,人无我有,人有我专,再加上我新、我奇、我有生命力,这大概就是我所理解的创意了。
比如去年我去临平,朋友带我去看临平绸厂的旧址,说那里正在做一个创意园,当时那里基本是一片工地,但我对厂区的那些大树颇有好感,因为现在除了在大森林里,那种一个或两个人可抱的大树已经不常见了,常见的是玻璃幕墙反射的光。三十年前跟人约会,可能会在某棵大树下等,但现在不会这样子了,现在只能说在那个大圆球下面等,大圆球,你懂
的……2013 年端午节后再去临平文创创意园,已经颇具规模了,我又是去参加一个叫《越界与临在》的首发朗诵会,我觉得这个名字太好了,因为从字面上看,这是一群绍兴籍的诗人在临平的一次聚会,但是“越界”和“临在”本身的词意又有着无限的丰富性。这是在一个名叫
“那些年”的咖啡馆里办的活动,这一切凑在一起,我觉得暗合了文化创意的某些元素——那些年的越界与临在——时间和空间以及空间的各种关系都一一呈现了。这也正如我在给富阳圣泓设计的形象片中写过的一句话——黄公望从富春山居图中站了起来,他握住了圣泓的手。
但是你要在动画片中完成这样一个动作,仅仅是让黄公望从富春山居图中走出来,如果稍细考究一点,就这么一个动作,这在动画制作中至少花上一万元人民币……所以我的创意至今还停留在电脑的桌面上,而那跟“史上”挂得起钩来的故事片《天机·富春山居图》,又把善良的杭州人忽悠了一把。
也正如我的一个朋友所说的——创意就把自己搁置在空白当中,就是把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归零,然后让思绪、想法、点子无限蔓延,把自己缠绕,然后你再脱壳解放腾飞,抑或疑是银河落九天,抑或奔流到海不复回。
如此来看杭州,杭州就是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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