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６卷第３期 西安财经学院学报 Ｖ０Ｉ．２６ Ｎｏ．３ ２０１３年５月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Ｘｉ’ａ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Ｆｉｎａｎｃｅ ａｎｄ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Ｍａｙ ２０１３ 基于生命周期理论的产业集群 与人才集群耦合关系研究 李方正，陈怡安 （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北京１０７０００） 摘要：产业集群的产生和发展需要物质资源和人力资源的共同支撑。文章基于生命周期理论来研究产业集 群与人才集群的动态、纵向耦合关系，逐层次分析了萌芽期、成长期和成熟期三个时期产业集群与人才集群耦 合的目标和机理。提出在萌芽期应吸引人才流入，在成长期应促进人才集群从“量变”到“质变”的转化，在成 熟期要提高人才集群质量等对策建议。 关键词：生命周期理论；产业集群；人才集群；耦合关系；系统动力学 中图分类号：Ｆ２６３：Ｆ２４１．２２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２－－２８１７（２０１３）Ｏ３一ｏＯ３４一Ｏ５ 产业集群的产生和发展需要物质资源和人力资 集合，产业集群与人才集群之间的关系模式有以下 源共同支撑。由于人力资源的自主能动性，人力资 三种： 源驾驭物质资源而促进产业集聚，并在产业集聚过 （一）交叉重叠型耦合模式 程起主导作用。所以，产业集群的产生过程会伴随 在交叉重叠型模式中，产业集群与人才集群具 着人才集聚而形成人才集群，两者往往伴生出现。 有相互交叉的公共部分，两者只是简单而机械地联 虽然人才集群的产生略滞后于产业集群，但产业集 系在一起，形成的公共部分也是静态的，单一的，如 群和人才集群相互影响，互动发展，两者的生命周期 图１所示。 具有时间上和空间上的一致性。 一、产业集群与人才集群耦合模式探究 “两人并耕为耦”。耦合是物理学的基本概念， 指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系统或运动方式之间通过各种 相互作用而彼此影响以至联合起来的现象，是在各 子系统间的良性互动下，相互依赖、相互协调、相互 图１交叉重叠型耦合模式 促进的动态关联关系。由于产业集群与人才集群是 （二）包含型耦合模式 伴生出现的，所以，两者必然不是相互独立的，产业 在包含型耦合模式中，产业集群与人才集群是 集群的发展要求人才集群在某种程度上的参与才能 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可分为两种模式：一种为产业 实现其目标，而人才集群的形成也必然要有产业集 集群是人才集群的一个组成部分；另一种为人才集 群的支持。如果将产业集群和人才集群看作是两个 群是产业集群的组成部分，如图２、图３所示。依据 收稿日期：２０１３－－０１—１２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１０ＢＪＹ０３１）；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博士研究生科技创新重点资助项目 作者简介：李方ｉＥ（１９８６－－），男，山东潍坊人，首都经济贸易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宏观经济与管理及产业 集群；陈怡安（１９８４一），女，四川成都人，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劳动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国际人力资 本流动。 ３４ 李方正，陈怡安：基于生命周期理论的产业集群与人才集群耦合关系研究 集合论的思想，两者还存在一种特殊情况，即产业集 群与人才集群完全相等，互为子集，此处不讨论。 图３包含型模式二 《三）太极式的耦合模式 在太极式耦合模式中，借助我国太极图，认为产 业集群与人才集群两个实体是健运不息的，产业集 群外显为阳，人才集群内涵为阴。动则产生阳气，动 到一定程度，便出现相对静止；静则产生阴气，如此 一动一静，阴阳之气互为其根，运转于无穷。产业的 集群优势和人才的集群优势相互影响而实现两者效 应的螺旋上升或下降，如图４所示。 图４太极式的耦合模式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中产业集群与人才集群的 耦合关系属于以上哪种模式呢？ 首先，两者不完全是交叉重叠型耦合模式。产 业集群只是人才集群众多载体之中主要的一个载 体，所以并非集聚了人才集群中所有的人才。其中 许多人才还存在于高等院校、科研院所以及政府部 门中。人才需要依附产业集群提供的各种集聚优势 加快实现自我价值，继而又会促进产业集群发展。 因此，两者是有部分交叉的。然而在交叉重叠型耦 合模式中，并不能突出两者相互影响的耦合关系。 其次，两者的耦合关系也不可能是包含型耦合 模式。因为在包含型耦合模式中，两者之间是完全 的包含与被包含关系。但是实际情况是，产业集群 与人才集群是两个不同的事物，产业集群是作为人 才集群集聚人才的一个主要载体出现的。产业集群 完善区域内软硬件条件，增强人才集群实力，为各类 人才实现价值提供系统的硬件支持，而人力资源作 为经济体系中的软实力而促进产业集群发展。同 样，两者不可能互为子集。若两者互为子集，产业集 群即为人才集群，两者是等同的，这样两者的耦合关 系就没有必要研究了。因此，认为两者相互包含也 是不合理的。 最后，太极式的耦合模式可以很生动地展示产 业集群与人才集群相互促进，共同发展的耦合关系， 是本文认证的耦合模式。 二、产业集群与人才集群耦合关系探究 （一）产业集群与人才集群耦合体系构建 产业集群与人才集群的耦合关系主要体现在吸 引人才、留住人才、利用人才和提升人才四个递进的 阶段。一般而言，萌芽阶段的产业集群便是吸引人 才的强大拉力，可吸引人才大量流入并初步形成人 才集聚现象，从而促使人才集群进入萌芽期。此时， 产业集群的主要任务是实现人才规模从少到多的 “量变”，这种“量变”体现在人才集聚的“马太效应”， 即人才越集聚，产业集群的人才吸引力越强，继而又 吸引更多人才集聚。 成长阶段是产业集群发展壮大的关键时期，产 业集群的发展壮大既需要企业种类和数量的增多以 及产业链的融合和延伸，又需要大量各类型人才的 支撑，各类人才的流入促使人才集群进入成长期。 因此，成长期产业集群与人才集群的耦合关系主要 体现在产业集群与人才集群互动发展、共同壮大的 “互动效应”上，实现集群从“量变”到“质变”的转变。 成熟期产业集群面临着外部竞争势力进入和产 业内部升级的双重压力，若要维持可持续发展则必 须实现产业集群的转型和升级。对于此阶段的人才 集群而言，则需要在人尽其才的前提下，优化人才结 构，更好地实现产业集群与人才集群互动，服务产业 集群升级与转型对人才的需求。此阶段两者的耦合 关系主要体现在产业集群与人才集群的“提升效应” 上。产业集群与人才集群在生命周期不同阶段的耦 合体系如图５所示。 （二）萌芽期耦合探究：吸引人才为主。留住人才 为辅——“马太效应”阶段 在萌芽阶段，产业集群经历从无到有的过程而 将某产业集聚于某一地理区域。一般而言，产业集 群处于摸索期，其产品生产技术或工艺不成熟，市场 ３５ 西安财经学院学报 图５产业集群与人才集群在生命周期 不同阶段的耦合体系 需求不稳定，面临巨大的市场风险。此时产业集群 开始作为吸引人才的强大拉力出现，就像一个磁场 把相关人才吸引进来，形成人才集聚现象，促使人才 集群进入萌芽期。萌芽期的人才集群已经具备了 “马太效应”的特征，即人才越集聚，区域人才吸引力 越强，进而更多的人才会朝着这个区域集中，导致人 才集聚度越来越高［１］，实现人才规模的从少到多的 “量变”过程正在形成。 在萌芽期，如何吸引人才流人是产业集群与人 才集群耦合的关键，主要表现为萌芽期产业集群对 人才流人的吸引力，产业集群主要通过提供较高收 益和改善环境来提高人才流人速率。图６模拟分析 了萌芽期产业集群与人才集群的耦合关系。 图６产业集群与人才集群在萌芽期的耦合关系 ｌ－在萌芽期，由于产业集群内具有高风险、高收 益产业的存在，将吸引大量资本，特别是人力资本的 进入；同时，产业集聚产生的竞争力优势，使得该产 业的工资水平和职工福利水平相对较高，吸引更多 的人才集聚于此Ｅ 。 ２．产业集群的发展壮大往往可以改善区域环 境，包括生活环境和创业环境等。首先，产业集群可 ３６ 增加区域产值而促进区域基础设施建设，改善人才 生活环境，增加区域美誉度，吸引人才流人。其次， 产业集群还能为优秀人才提供良好的创业环境，集 聚的正向效应可降低投资风险，增加人才创业成功 的概率。人才创业既可以完善产业集群中关系网 络，又可壮大产业集群规模，吸引更多人才流入。 （三）成长期耦合探究：留住人才为主，利用人才 为辅——“互动效应”阶段 人才集群现象表现在人才的数量和质量两个方 面。其中人才质量是指人才的种类及比例是否满足 产业集群发展需要，涉及到人才的性别结构、年龄结 构、学历结构、技能层次等诸多方面。当人才质量满 足产业集群的发展需要时，就可以说人才集群实现 了“质变”，人才集群产生的能量，比单个人才能量的 简单相加要大得多，即１＋１＞２的内生人才优势，进 而不仅直接推动人才质量的提升，而且促进集群区 域经济的发展。在成长阶段，人才集群与产业集群 互动发展，是人才集群从“量变”到“质变”的关键时 期。“质变”的过程体现在产业集群与人才集群的互 动效应上。具体表现为规模一成本效应、知识溢出 效应、竞合效应和创新效应等四个方面。 １．规模一成本效应。人才集群于产业集群之 中，可共享物质资源、信息资源和知识资源而产生规 模效应，带来生产成本的节约；产业集群又可缩小生 产和创新的空间范围，便于组织成员间通过人员流 动与私人交流等形式建立稳定和持续的关系，意味 着更多的机会和较低的流动风险，人才所付出的交 易成本也会大幅降低，从而引致各类人才集聚［８］。 同时，产业集聚促使专门劳动力市场的形成，市场中 就业信息丰富而可靠，增加了人才搜寻岗位的广度 和密度，缩短了人才摩擦性失业时间，减少了人力资 源浪费 引。 ２．知识溢出效应。知识溢出是隐性知识的显现 和交流［４］，大部分知识本质是隐性的，通常称之为经 验或者直觉。隐性知识很难用间接方式传递，只能 用直接方式传递［５］，而人才聚集增加了彼此直接交 流的机会，可以通过面对面地接触而互相学习，交流 各自的经验，使得隐Ｉ生知识显性化并产生“溢出”，得 以传播，产生所谓的“知识溢出效应”［６］。 ３．竞合效应。竞合效应包括竞争效应和合作效 应两部分。竞争与合作是提高劳动效率的基本手 段，其中竞争是保持产业集群活力的重要途径，合作 是产生额外产出的主要方式。人才集群中人才之间 必然会产生相互竞争的格局，竞争压力会对人才产 李方正，陈怡安：基于生命周期理论的产业集群与人才集群耦合关系研究 生持续不断的激励，促使其不断提高个体绩效。同 样，人才相互协作可形成个体与个体之间的优势互 补，产生超额的生产力和创造力，形成协作优势。这 是离散的单个人才无法拥有和比拟的能力。 成实体。产业集群内的企业及相关机构之问具有密 切联系，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一个个节点形成的联 系网络。在这个有机整体中，人才分布在联系网络 的每一节点中，而不仅仅是分布在企业里面。因此， 高等院校、科研院所和各类培训机构作为中介机构 也集聚着各类人才，此类人才为提升产业集群内人 才质量服务。 ４．创新效应。创新效应是竞合效应和知识溢出 效应的联动效应，获得创新性成果产出是人才集群 的主要目的之一。产业集群为人才集群提供巨大的 创新环境。首先，由于竞合效应使得人才不断提高 个体绩效；其次，大量具有相似知识、技能而各有所 图８所示的是产业集群与人才集群在成熟期的 耦合关系。图中高等院校、科研院所和各类培训机 长的人才集聚在一起，可以按照他们的知识结构和 特长进行合理分工，能够较好地实现专业人才的分 工与专业知识和技能的互补，达到协同效应，产出超 额的创新成果；最后，知识溢出增加了知识在集聚中 传播和更新的速度，是促进超额创新成果产出的重 要保障。 成长期的产业集群与人才集群的耦合关系如图 ７所示。 图７产业集群与人才集群在成长期的耦合关系 Ｉ四）成熟期耦合探究：利用人才为主，提升人才 为辅——“提升效应”阶段 我国的产业集群大多数是借助低成本劳动力要 素和低层次产品市场需求而承接的国际产业转移形 成的，以低端的劳动密集型制造业产业集群为主。 随着全球原材料价格上涨和我国劳动力价格上升， 以及后危机时代国际需求的锐减，我国产业集群面 临转型与升级双重压力。集群理论中提到的集群升 级主要有两种形式：一种形式是本地区集群内通过 企业间及其机构联系加强，提高组织程度和努力程 度而升级；另一种形式是嵌入到全球价值链中促进 升级。促进产业集群升级既需要创新的支持，又需 要拉伸集群产业链，而这都需要人才的支撑。 产业集群内部不仅包括企业，而且还包括相关 的商会、协会、银行、中介机构等，这是产业集群的构 构为提升产业集群内人才质量服务。三者均为人才 提供知识，起到增加人才种类，优化人才结构，提高 人才能力和提供高质量人才的功能。这几项功能提 升了人才集群质量的速率，继而促进了产业集群的 转型和升级。 图８产业集群与人才集群在成熟期的耦合关系 三、促进产业集群与人才集群耦合建议 （一）萌芽期：吸引人才流入是关键 １．谋求产业集群人才规划，借助优惠政策吸引 人才流人，留住可用之才。政府作为产业集群的服 务者，需要依据区域产业特色和人才优势制定产业 支持政策，依托产业集群发展要求，制定引导性的产 业政策和长远人才发展规划，借助优惠政策吸引人 才。政府还要依据产业政策和重点产业规划有甄别 地选择人才，制定个性化人才引进政策，重点引进地 区急需的关乎重点产业发展的人才，留住可用之才。 ２．引导产业集群与集群所在地的相互反馈，优 化人才环境，吸引人才流入。良好的人才环境是吸 引人才的重要方面，对于产业集群自身而言，强大的 人才需求与较高的利益驱动会吸引部分人才流人， 但是，如果萌芽期的产业集群在壮大的同时没有改 善人才环境，集群内生活环境恶劣，创业环境不佳， 将会降低区域美誉度，造成人才流入减少，人才流失 增多，达不到人才集群“量变”的效果。因此，政府需 要将人才环境建设融人到产业集群发展之中，加强 ３７ 西安财经学院学报 产业集群的相关政策体系和健全的社会化服务体系 等配套设施建设，加强产业集群与集群所在地的相 互反馈。 （二）成长期：促进人才集群从“量变”到“质变” 的转变 养模式，培养与产业集群转型升级配套的实用型人 才。扩大教育资金投入规模，积极吸引名牌高校人 驻，增强产业集群人才培养的广度和深度，宽口径提 供各类人才。 ２．将培训机构纳入区域人才培养体系之中，规 范培训机构的发展，有重点地培育专才。与高等院 校、科研院所相互配合，形成统一的人才培育、人才 提供、人才提升综合成长体系。依据区域经济结构， 有重点地引入或培养一批有实力、有特色的培训机 构，有重点地培育专才。 参考文献 Ｅ１３胡蓓．产业集群的人才集聚效应研究——理论与实证 研究ＥＭ－１．北京：科学出版社，２００９：２４—２６． Ｅ２ｌ张樨樨．产业集聚与人才集聚的互动关系评析ＥＪ３．商 业时代，２０１０（１８）：ｌｌ９—１２０． １．协调各集群内各主体之间关系，减少人才流 动障碍，建设自由、统一、开放的用人氛围。政府需 要协调各集群内各主体之间关系，打破任何形式的 人才流动壁垒。建立市场化的选才用人机制，充分 利用人才中介服务机构对人才的选拔、培养、吸纳， 为人才自主择业、施展才华提供渠道和条件，实现人 才资源的合理配置，为实现人才集群“量变”到“质 变”过程打下基础。 ２．鼓励人才交流与合作，保持集群内知识流、信 息流的畅通。人才交流与合作是实现人才集群协作 效应和知识溢出效应的基础，在打破人才流动壁垒 的前提下，跨部门、跨行业流动的人才是知识、信息 的载体，可以保持产业集群关系网络各节点的连贯 和关系的紧密，维持产业集群活力。 （三）成熟期：提升人才集群质量，实现产业集群 可持续发展 ［３］李乃文，李方正．创新型科技人才集聚效应研究［Ｊ］．徐 州工程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２０１２（３）：２６－－３１． ［４］牛冲槐，等．人才聚集效应及其评判［Ｊ］．中国软科学， ２００６（４）：１ｌ８—１２３． ［５３施琴芬，吴祖麒．知识管理下的隐性知识［Ｊ３．中国软科 学，２００３（８）：９６—１０２． １．引导高等院校、科研院所改革人才培养方式， 宽口径培养人才。重点改革服务于产业集群的特色 高校和科研院所，实行产学研结合的订单式人才培 ［６］蔡宁，杨闩柱．企业集群竞争优势的演进：从“聚集经 济”到“创新网络”［Ｊ］．科研管理，２００４（４）：１０７． Ｓｔｕｄｙ ｏｎ ｔｈｅ Ｃｏｕｐｌｉｎｇ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ａｌ Ｃｌｕｓｔｅｒ ａｎｄ Ｔａｌｅｎｔ Ｃｌｕｓｔｅｒ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Ｌｉｆｅ－－ｃｙｃｌｅ Ｈｙｐｏｔｈｅｓｉｓ ＬＩ Ｆａｎｇ—Ｚｈｅｎｇ，ＣＨＥＮ Ｙｉ—ａｎ （Ｃａｐｉｔ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ａｎｄ Ｂｕｓｉｎｅｓｓ，Ｂｅｉｊｉｎｇ １０７０００，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ｈｅ ｅｍｅｒｇｅｎｃｅ ａｎｄ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ｏｆ 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ａｌ ｃｌｕｓｔｅｒ ｎｅｅｄｓ ｔｈｅ ｓｕｐｐｏｒｔｓ ｏｆ ｍａｔｅｒｉａｌ ｒｅａｓｏｕｒｃｅｓ ａｎｄ ｈｕｍａｎ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ｓ．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ｔｈｅ ｌｉｆｅ－ｃｙｃｌｅ ｔｈｅｏｒｙ，ｔｈｅ ｐａｐｅｒ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ｅｓ ｔｈｅ ｄｙｎａｍｉｃ ａｎｄ ｌｏｎｇｉｔｕｄｉｎａｌ ＣＯＵ— ｐｌｉｎｇ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ａｌ ｃｌｕｓｔｅｒ，ｔａｌｅｎｔ ｃｌｕｓｔｅｒ，ａｎａｌｙｓｅｓ ｔｈｅ ｃｏｕｐｌｉｎｇ ｇｏａｌ ａｎｄ ｍｅｃｈａｎｉｓｍ ｂｅ— ｔｗｅｅｎ ｓｕｃｃｅｓｓｉｖｅ ｂｕｄ，ｇｒｏｗｔｈ，ａｎｄ ｍａｔｕｒｉｔｙ ｐｅｒｉｏｄｓ．Ａｎｄ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ｔｈｉｓ，ｔｈｅ ｐａｐｅｒ ｐｕｔｓ ｆｏｒｗａｒｄ ｓｏｍｅ ｓｕｇ— ｇｅｓｔｉｏｎｓ ａｓ ｆｏｌｌｏｗｓ：ｔａｌｅｎｔ ｉｎｆｌｏｗｓ ｓｈｏｕｌｄ ｂｅ ａｔｔｒａｃｔｅｄ ｉｎ ｔｈｅ ｂｕｄ；ｉｔ ｓｈｏｕｌｅ ｂｅ ｐｒｏｍｏｔｅｄ ｔｈａｔ ｔｈｅ ｔａｌｅｎｔ ｃｌｕｓ— ｔｅｒ ｃｈａｎｇｅｓ“ｑｕａｎｔｉｔｙ’’ｉｎｔｏ“ｑｕａｌｉｔａｔｉｖｅ”ｉｎ ｔｈｅ ｇｒｏｗｔｈ ｐｅｒｉｏｄ；ｔｈｅ ｑｕａｌｉｔｙ ｏｆ ｔａｌｅｎｔ ｃｌｕｓｔｅｒ ｓｈｏｕｌｄ ｂｅ ｉｍ— ｐｒｏｖｅｄ ｉｎ ｔｈｅ ｍａｔｕｒｅ ｐｅｒｉｏｄ，ａｎｄ ＳＯ ｏｎ．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ｌｉｆｅ－－ｃｙｃｌｅ ｈｙｐｏｔｈｅｓｉｓ；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ａｌ ｃｌｕｓｔｅｒ；ｔａｌｅｎｔ ｃｌｕｓｔｅｒ；ｃｏｕｐｌｉｎｇ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ｓｙｓｔｅｍ ｄｙｎａｍｉｃｓ （责任编辑：任燕） ３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