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因私事耽误不少时日,国庆假期未过完,我就回到了设在海镇的办事处。海旗办事处租的是一门面房,三室一厅,面积一百余坪,人员也不多,平时三两个,业务突然多了再临时抽调人,即便抽调人时也是办公、住宿二合一。主门面朝北,另有一门向东可通向一楼的楼梯间。三室中的两室作为宿舍,北面一室为男宿舍,南边靠西的一室是女生住的上下铺;南面靠东的一室是厨房兼饭厅,还堆放杂物。厅位于中间,厅的南北两边及通向北门的过道东靠墙处摆放着棕红色的办公桌或简易的长条桌、黑色的椅子及沙发、茶几及白色的文件柜等办公用具。这些办公用具买的都是二手货,因为当初不知道办事处的业务到底如何,投入也不敢太多。 回到海旗办事处的周三当晚,我还在电脑前忙活着加加班,打算把前段撂下的工作理一理。刚坐下不久,就听到我身后的文件柜子底部靠墙处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第一感觉就是:莫非进了老鼠?若是蟋蟀的话,它的动静不会有这么大的。待起身,往其它地方巡查一下时听到,客厅东北墙角堆放的装电脑、打印机的纸箱子堆里也有那声音,并时有“磕嘣”、“磕嘣”之声。 看来,真是进老鼠了,而且还不止一个的。
老鼠,很轻易的就可光顾办事处的。你想啊,在一楼的门面房办公,外侧两个卷帘门锁上后均与地面有约两厘米多宽的距离,内层玻璃门下面早已有了好几个孔空,原本附在玻璃门框底部的用于堵塞缝隙的部分塑料早已被磨得或是被啃得豁豁牙牙的了,那四扇玻璃门稍不注意就关不严实,还有女生宿舍前面窗户的纱窗底部有个不大不小的缝,这些都很容易被小老鼠钻空子的。
去年5月刚搬过来时,曾发现过一只大老鼠,是从当时被吊在窗户的网线上逃窜出去的。去年冬天,还进来过四只躯干大约一寸长的幼鼠,被我们逐次采取各种捕捉措施给灭掉了。
海镇的冬天,挺冷的,最低可以低到零下二十几度,而且它的冷我不止一次的领教过了。去年冬天,那只被我在鞋盒子里逮住已装进笼子里欲送朋友的朋友的寸鼠(据说,小鼠用于偏方可以医治某种妇科怪病),起初笼子是放在客厅里靠东门口的南墙边,夜间那小鼠很不识趣,在笼子里跑来跑去,上窜下跳,好似很有情趣地在耍杂技的,还不停地啃咬笼子上的铁丝。据说,老鼠与其它动物不一样,它的牙齿是与生俱长的,要不磨牙,它就会发痒发疼的;要不磨牙,过不了几天,它的嘴巴就要被日渐变长的牙齿给封住,无法进食的。它吱吱着发急的叫声,磕嘣磕嘣的啃笼子声,干扰着我们的听觉;还有它那奇骚难闻的尿,刺激着我们的嗅觉,把我们搅得无法入睡。最后,我顾不得了为他人留鼠的情份而让几个人难以入睡,就把盛鼠的笼子放在了封闭得还算严实的一楼楼梯间。第二天起早,去看那小鼠还活着没有?谁知它早已硬邦邦的,冻成冰块一般。还有那次我步行外出去回访一家客户,出门时没戴帽子,也忘记带围巾,刚在雪地走上不足百米远,就觉得耳朵被刀割一样的疼,我立马便用戴着厚厚手套的双手紧紧捂着耳朵,就那还是被完完整整的冻伤了一层,我的耳朵在最近十多年都没被冻伤过了。
海旗,荒漠占相当大面积,草原稀稀疏疏的,属于荒甸草原;林木稀少,结上可食用果实的更是难得一见,在海旗镇上也只稍微好那么一点点。已是10月份的外边,不只天冷,而且鼠类更不易找到吃的。房间里不只是保暖,而且说不定还能找到好吃的,会遇到这些好事,你想啊,若有缝可钻的话,那些老鼠还不几尽全力的钻进来分享吗。
这屋子里,好像,今年在此之前还没发现过鼠患的。
办事处将要撤回呼市,对这些不速之客驱赶的动力,已不足;兴趣,也不大了;怕老鼠的那小姑娘,休假还没回来,就任其破坏吧,反正也没多少值得去保护的东西,大不了就是咬几口破纸箱子,啃啃柜子桌子的边子,或是去偷吃几口放在地上的买了挺久的大米、小米。
周四在饭厅吃早饭时,还不断听到杂物中的磕嘣声,老鼠又在坚持不懈的磨牙了,这帮老鼠的毅力还是很可嘉的:那没日没夜的破坏劲头,平时虽让我们都觉得头疼,对其讨厌不堪,可是若要换个角度,仅是对它那锲而不舍的韧劲,说值得钦佩的话,我想也不算过头。有时,还真想知道,老鼠是怎么休息的?甚至是产生了如下疑问:老鼠不会休息?或是就不知道辛苦吗?也许,为了生存,它只能日夜磨牙了。
吃完饭站起身,走向墙边的米袋子,想看看米袋子是否已被老鼠殷勤地光顾过没有?看到一只寸鼠正在放在饭厅东墙边的小米袋子里,毫无怯意地爵食。看到我的目光,它仅似瞬间的恍惚后立马往小米里钻了一下,藏匿去它的大半身以忽悠我,好似并没有外逃的打算。办事处,已十多天没人值守了。也许是,它来之后,一直自由自在的,尚没有受到令其怯意的惊扰,也还没领略到害怕的滋味。也许是,猛然间,它也找不到窜出去的通道,那盛米的塑料袋口还高昂着,它应该是从外边斜着爬进的,待其爬进去后塑料袋口又昂起了;袋里也很滑,它想从里面再斜着爬出,确实需要不一般的功夫,估计这功夫它还没来得及练就。
当时,没理它,也不想理它,更没想着要把它从小米袋中驱赶走,更何况即使立马赶走它,也不知道那小米早已被它爬来爬去地糟践了多少次,还不知已掺进去了多少被它嚼碎过的米渣,肯定没人想吃老鼠的嘴把子的,就任其肆意在里面咬呀啃呀的。
到了上午九点多,它还不跑,小米袋子还被它占据着。心想,这鼠你也太目中无人了,该被治治了。我便把袋口扎紧,想把它闷晕,也不想再为那个朋友的朋友去抓只幼鼠了,因为这已快过去一年的时间,说不定人家早已弄到更幼的鼠去治病了,因此,闷死了也罢。要不,想抓这老鼠还是易如反掌的,反正自己也不怕老鼠,以前曾通过各种方式或死或活的`抓过不下十只大鼠,更别说这一寸之长的小老鼠了。同时,也想看看它怎么自救。 中午十二点了。它,晕没有?
待去看时,它还在小米袋子里东来西往的跑着,很欢的样子。我仔细的一瞧,发现袋子的东稍偏底部上方有几个毛糙糙的外边已破皮的地方,肯定是它咬的,因为我去闷它时,袋子那里很光滑的。有那几个小洞洞用以交换空气,怪不得它还能活的那么欢。本来,它需要的氧气就不多,那几个小洞洞足以满足它的需要了。因此,不免也觉得,这个小家伙很调皮,也很聪明的。
此时,倒来了逗逗它,作弄它的兴趣,再给它加上几层塑料袋,看看能否把它捂晕,捂死。
一层,两层,……,足足给它加到了六层,因其中几个塑料袋不大,还不想给它留下的空间太小,都尽可能将最大的空间留给它,同时也不想给它留下很通气的可能,在逐层增加塑料袋的时候,每个塑料袋的袋口都是错开的。完事后,心想着,不知这小家伙能撑多久?
若是真能撑过去,就把它放了,把那袋小米一块奉送。
直到晚上,都没理它,不过,也没听到它的窣窣,或是磕嘣声,虽然它的同伴们,磕牙毅然,其乐怡然,满屋子乱窜依然,偶尔还有撞到我脚边的。说它们是同伴,估计是同胞姊妹们的,因为看到的其它小鼠,也就约一寸之长,当然不计算其尾巴和胡须的长短,仅是就其说躯干而言;并且,鼠也恋群的,你想,它一群小姊妹们还能不在一起吗?
周五吃早饭时,没发觉它有什么动作。
想着,这小家伙,该遭殃了吧。饭后,掂出那用六层塑料袋子包裹着的小米,一层又一层,很放心的解开。待解了第五层,看到它在第六层塑料袋里面蜷缩在了一起,不过,不像发硬的样子。或许是,袋子保暖,即使死了也不会很快就发硬的。便隔着一层塑料袋,用手指轻轻地戳戳它的脊背,软软的,同时它还往里缩了缩,以为是自己用劲大了;再一戳,它又缩了。 咳!这小家伙,还活着。
也许,是塑料袋本身不那么严密,分子之间还能透着小气;或许,外加塑料袋时,口系得不是那么紧,给它预留下了缝隙;亦或许,它蜷缩身体,是为了减少活动量,以降低对氧气的消耗,延长了其生息的时间。小时候,曾听说过,也亲眼见过,老鼠会倒憋气的事。老鼠,在遇险时会装死,以骗它过的险敌。在险敌愣神的刹那儿,它会寻机能溜就溜掉的。也许它的蜷缩,是因为发现了我的敌意,且一时难以逃避,所以它要倒憋着气,期待着避险机会的降临。倒憋气,是它的一种生存手段。
本是该履行承诺放掉它的时候了,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再次把那已层层解开的塑料袋再一层一层的重新包上,若是到晚上,它还没遭殃的话,不会再违约了,那就让它到外边去自在吧,连同那袋黄黄的碎小米。
到了晚上因忙于查资料等事务,没顾上理那个小家伙,就让它多熬上了一夜。周六早上起床晚一点,还没顾上洗漱就把那小家伙的层层塑料包围圈一一打开了。打开的瞬间,它像是早已奄奄一息,弱不禁风状地躺在小米上面,纹丝未动;一身黄黄的,被小米末给染的了,很狼狈的样子。心想,这下它该玩完了吧? 随后便没再理它,就让袋口开着,以便给它通通风,让其喘喘气,顺便也让它还醒还醒,命大的话,或许没事的。到上午十一点左右把两个客户送走,再去袋中寻它的时候,早已不见了它的踪影,袋子口还昂然向上开着,没有坍塌的迹象,它是怎么逃出的?待我弯腰拟去寻找它从袋中出逃的路径时,一凑近那小米袋袋口,便闻到里面满是奇臭难忍的老鼠骚。
不论是它自力逃生,还是我有意放生,或是两者的协同,反正那只寸鼠是跑了,那只盛小米的袋子也该走了,不能只等着它再养老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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