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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的呼唤

2021-06-04 来源:客趣旅游网
野性的呼唤

研究综述

《野性的呼唤》是杰克·伦敦的成名作和代表作。国内学者对《野性的呼唤》的研究

,经历了从研究方法到研究视角和不同侧重点的转变,留下了时代的烙印,也折射出蕴藏在国人心灵深处的文化特征。

《野性的呼唤》在近十多年中在中国的研究大致经历了以下两个阶段:

1·第一阶段: 1997年至1999年,承继和总结期

这一时期的特点是对以前的杰克·伦敦研究做了总结性的梳理,对于《野性的呼唤》的研究多为概述性的、社会历史批评性的,将它和杰克·伦敦的其他作品一同加以总结。

北京的《国外文学》1997年第2期开辟了专门的篇幅系统地对杰克·伦敦进行了多方面的探讨。其中刘树森的《杰克·伦敦在中国:世纪末的回声———〈杰克·伦敦文集〉绍介》和美国厄尔·拉博尔著、阮江平翻译的《杰克·伦敦的短篇小说》就对前人的研究成果加以综述:“有评论认为杰克·伦敦的代表作并非《马丁·伊登》,而当推《荒野的呼唤》,因而对这一作品的解读一时颇为活跃。有人称其视为寓言,表现人性的本质;有人程其为‘达尔

文式的史诗;有人认为是遁世文学作品,以婉转的艺术手法表现对人类的理解;也有人将其归为象征自传的作品。”“比如巴克,在它向‘荒野的呼唤’投降之前,就因它对约翰·宋顿无私的奉献而经历了精神上的改造,并在小说末尾完全超越了自身自然主义的背景,成为北方传奇性的‘狗妖’。

《白牙》,即《荒野的呼唤》的姐妹篇的主人公,会从一只杀人的狼变成牧场宠畜,也同样是因为它被威顿·斯各特充满爱意的管理救赎了:‘人类的善意如阳光般沐浴着它,而它也就像沃土中的一株鲜花那样茁壮成长。’”

郑克鲁在其主编的《外国文学史》中呼应前人的观点:“《荒野的

呼唤》(1903)和《白牙》(1906)通过对动物的描写表现‘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思想。”[10](P205)

常耀信在其主编的《美国文学史》中也认为:“布克适应环境的进化过程充分体现出斯宾塞社会达尔文论的基本命题。”[11](P619)同时还从小说叙事角度出发分析了《野性的呼唤》的艺术效果,这是其认识角度的创新。

祝东平编著的《杰克·伦敦的青少年时代》(山西人民出版社, 1999)也是值得一读的关于杰克·伦敦生平的传记资料。

在这些总结性的梳理的基础之上,有的学者也提出了一些新的看法,但总的来说还是在社会历史批评的角度上展开的。如在焦建平的《杰克·伦敦身后的狼群》(《西北大学学报》, 1999)中就借分析《野性的呼唤》中对野性的礼赞的主题提出了“人类的文明与进化对于生命本身究竟是悲是喜”的问题。

2·第二阶段: 2000年至今,方法论解读期

这一时期的研究者们纷纷尝试用西方的各种理论对《野性的呼唤》进行不同角度的解读。A、其中有比较文学角度的:方晏的《文明和自然的冲突及其文化意蕴———〈野性的呼唤〉和〈婴宁〉之比较》(《大庆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2000)和李明的《狼的艺术与人的哲学——贾平凹和杰克·伦敦“狼”小说比较论》(《兰州交通大学学报》, 2005)就在跨文化、跨语言、跨民族的比较视阈中找到了《野性的呼唤》的普遍文学意义。

B、也有学者从精神分析学的角度加以发掘:如阿德尔·塔伊尔的《荣格的集体无意识学说与杰克·伦敦的〈野性的呼唤〉》(《河南师范大学学报》, 2000)、易建红的《海狗与海狼———从精神分析角度论〈荒野的呼唤〉和〈雪虎〉》)(《四川外语学院学报》, 2002)和黄彩霞的《试论〈荒野的呼唤〉和〈雪虎〉中的超人思想》(《甘肃联合大学学报》, 2004)。

C、还有生态学角度的探析:尚晓进、诸逢佳的《〈荒野的呼唤〉:探析杰克·伦敦的生态主题》(《海南大学学报》, 2006)。

D、叙事学角度的:赵琳娅的《浅析杰克·伦敦在〈野性的呼唤〉中

的叙事视角》(安阳师范学院学报, 2004)。

E、主题学的探讨:易建红的《〈荒野的呼唤〉主题探讨》(《四川外语学院学报》, 2001,增刊)、谭燕萍的《论〈荒野的呼唤〉主题的多重性》(《湖南农业大学学报》, 2002)、

李星亮的《杰克·伦敦的人生哲学——〈野性的呼唤〉主题分析》(《安阳师范学院学报》, 2004)、聂丽君的《变革时代英雄想象的意义与局限———重读〈荒野的呼唤〉》(《保山师专学报》, 2007)、冷昌根的《〈野性的呼唤〉的思想负载及寓意》(《文学教育》, 2007)。F、阅读学角度的有:魏剑锋的《杰克·伦敦〈野性的呼唤〉缘何吸引中国读者》(《河北工程大学学报》, 2007)。

G、阐释学角度的有:常润芳的《从野性对巴克的呼唤解读美国社会的现实生活》(《河

南师范大学学报》, 2007)、马兴芝的《“适者生存”在〈野性的呼唤〉和〈白牙〉中的阐释》(《哈尔滨商业大学学报》, 2007)。

H、传统的象征方面的分析:谭燕萍的《〈荒野的呼唤〉的象征主解读》、何清的《杰克·伦敦小说中荒野的象征意义》(《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学报》, 2004)、朱媛的《〈荒野的呼唤〉中红白两色象征意义初探》(《科教文汇》, 2007)。

I还有传统的形象分析,如:黄嵘的《荒野的英雄,生命的礼赞———〈野性的呼唤〉中巴克的形象解读》(《时代文学》, 2007)、贾军红的《挣脱爱的枷锁响应自由的呼唤———〈野性的呼唤〉中巴克形象评析》(《时代文学》, 2007)、徐鸿的《关于〈野性的呼唤〉中巴克的转变的分析》(《希望月报》, 2007)、程佳的《〈野性的呼唤〉中的艺术手法与形象》(《边疆经济与文化》,2007)。

J、自然主义角度的:上海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2004级毕业研究生赵燕的硕士论文《论杰克·伦敦作品中的自然主义元素》,朱宝荣的《杰克·伦敦“狗的小说”与自然主义》(《荆州师范学院学报》, 2002)。

K、还有一些学者并不拘泥于某种特定的方法论,而是在自己的论述中综合运用多种方法来分析。钟吉娅的《一个挣不脱的“圈”———从杰克·伦敦的动物小说探索其内心世界》(《国外文学》, 2001)将

杰克·伦敦的动物小说《荒野的呼唤》和《雪虎》这一对姊妹篇结合起来分析,发现小说暴露了作家这一时期真实的内心世界:“布克”和“雪虎”不同的生命轨迹构成的命运之“圈”,是作家内心世界里精神追求与生活追求之间矛盾冲突的折射,“布克”代表着作家激越的精神追求———对社会和统治者的叛逆反抗,对自由、独立、尊严的追求,对返璞归真、回归自然生活的向往;“雪虎”则表明了作家的生活态度———压抑本性、适应环境,做生存竞争中的成功者。作家内心世界里这一矛盾冲突源自其同时信仰了几种相互矛盾的哲学和社会观,作家至终也未挣脱这一矛盾之“圈”。

L、同时“人性”和“野性”的关系是研究者的另一个着眼点,如:刘文娟的《对杰克·伦敦笔下“野性”与“人性”的哲学思考———〈野性的呼唤〉解析》(《襄樊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07)、黄西林的《人性和野性在杰克·伦敦作品中的关系》(《社科纵横》, 2007)

和寻阳的《杰克·伦敦小说创作中“狼”的情结》(《齐鲁学刊》, 2007)。

M、这一时期的教材同时也呈现出评价的多样性。朱刚在其主撰的《新编美国文学史(第二卷)》中提供了杰克·伦敦在写作《野性的呼唤》的前后与书商兼评论家麦克米兰公司总裁乔治·布莱特的通信,其中有作者和评论家对文本的讨论和读者反响以及后世评论家的观点,是难得的资料;最后作者认为“伦敦在《野性的呼唤》里描写了荒野和自然在内心的复苏过程,布克从文明到荒野的转换属于‘逃逸文学’”[13](P153-154)。董衡巽在《美国文学简史》中认为:“动物之间的冲突……其实质是资本主义社会人与人之间尔虞我诈的斗争。”

[14](P193)杨仁敬在《20世纪美国文学史》中认为《荒野的呼唤》“揭示了为了生存而顽强克敌制胜的勇气,同时流露了作者的‘弱肉强食’的自然主义思想”[15](P103)。陈建华在《外

国文学史(插图本)》中认为“《荒野的呼唤》以动物间的殊死搏斗显示资本主义社会丛林原则的残酷性”[16](P130-131)。

综合上述两个阶段,可以看出以下几个特点:

1·学者对《野性的呼唤》的研究方法随着理论的引进和更新,由传

统的艺术手法、社会历史背景分析转向运用精神分析、生态学、叙事学、结构主义等方法;方法由单独使用到结合使用。

2·通过对《野性的呼唤》的研究的深入,学者们对杰克·伦敦的定位由自然主义与现实主义的争论转向用动态发展的眼光看问题。

3·由单独对《野性的呼唤》单篇的研究到运用比较的方法,如将《荒野的呼唤》和《雪虎》这一对姊妹篇结合起来分析;进一步还有比较文学意义上的与中国文学的比较分析。

4·从研究《野性的呼唤》文本意义本身到研究由此生发出的文化问题和生态问题。

杰克·伦敦说过:“有机物的每一个原子都是可塑的。……我被生命极大的可塑性所感动,我感觉我永远无法把握神奇的力量和环境的影响。”《野性的呼唤》的生命力就是来源于对它意义的不断发掘,我们在对它不断的解读和阐释中完成对文本的超越从而更加接近生命的本真。小说内容简介

小说的主要故事情节:巴克出生在南方的一名法官的家里,那里气候温和,生活舒适,根本不需要为食物而担心,它只要偶尔陪着法官的孩子打猎、玩耍,在法官女儿夜间外出散

步时保护她们,扮演着宠物狗的角色。后来巴克却因为有着一身结实的肌肉和厚重的皮毛,被法官家赌债缠身的园丁偷偷地卖给了狗贩子,辗转经由驯狗人的驯化后卖给了一位邮差,从此巴克成为一条雪橇狗。为了生存,雪橇狗不仅要与恶劣的自然对抗,还要与同类和人斗争。经过不断地在极端环境中的磨练,巴克日渐成长为一只成熟老练的雪橇狗,它开始寻求各种方式去改变生存环境———它学会了偷吃,学会如何在雪地做窝,学会了反抗其他狗的欺负,并为争取成为领头狗开始与史匹兹战斗,经过几次殊死的搏斗,巴克成为了一只威风的头狗,并建立了它的威望。主人几经调换,巴克与桑顿结下了难舍难分的深情厚谊。它血液里蕴藏的野性促使它向往自由,而不是被这些挽具或者是“大棒和獠牙”的法则所束缚。在热爱的主人被害之后,它便走向了荒野,响应这一路上多次聆听到的、非常向往的那种野性的呼唤。最终,它成为一条让人闻风丧胆的“魔狗”———狼

群首领。

从巴克的传奇看杰克·伦敦的美国梦

“美国梦”包含几个要素:美国提供了人人都能成功的机会;成功取决于自己的才能和努力,而不是家世和背景,任何人都有可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迈向巅峰;人人都拥有平等的权利;人人都有信仰的自由。

作者简介

杰克·伦敦是个私生子,出身于贫苦之家,早年的生活十分贫穷,13岁便辍学作工。稚嫩的肩膀过早地承受了生活的重压。为了生计,他作过蚝贼,鱼警,水手,工人,流浪汉,克朗代克的淘金者等。私生子的身份使他倍感屈辱和愤怒,人世间的酸甜苦辣使他尤其渴望成功。

因此自幼年起他就学会了“一个劲在人生征途上奋勇前进,永不停息。宛如尼采的金发野人,完全凭自己超群的智慧和力量走遍天下,征服一切”历尽坎坷,杰克·伦敦终于寻到了通往胜利之巅的道路:出卖自己的智慧。他见缝插针,如饥似渴地饱读群书,最终如愿以偿地跻

身美国上流社会,并在美国文学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杰克·伦敦的童年是很不幸的。他是一个在旧金山出生的私生子,生父是一个占卜者。后来,母亲嫁给已经有十一个孩子的约翰·伦敦,继父的境况也不好。年幼的杰克?伦敦在一个既无固定职业亦无固定住所的家庭里长大。然而伦敦没有自暴自弃,为了逃离社会底层他拼尽全力:因为贫困他小学毕业后在旧金山和奥克兰一带以各种方式求生,他出卖过体力,十一岁他就外出打零工谋生,十四岁到一家罐头厂做工,每天工作十小时,得到一元钱,这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他通过学习和写作为自己赢得尊重。十七岁时伦敦签约上了捕鲸船做水手,经过朝鲜、日本、到西伯利亚去猎海豹。伦敦把他远航的经历写成了散文《日本海口的台风》,获得《呼声》杂志写作竞赛第一名,奖金二十元(第二、三都是大学生),这是伦敦初次展露其写作才能。

杰克·伦敦在不断与生活的抗争中完成了人生的蜕变。他做过苦工,

当过“牡蛎海盗”,做过水手,参过军……长年的流浪没有杰克·伦敦使杰克·伦敦丧失生活的信心,他强烈地追求知识,不甘于自暴自弃。即使在飘泊无定、随时会以“流浪罪”被拘捕的困境中,书也总是他的伴侣。1896年他二十岁时,甚至还考进了加州大学。淘金之旅虽然没有给他带来物质财富,但是上天却使他满载文学金矿返回家乡。一条条的路走不通,一件件的事碰壁。他有丰富的生活经历,有满腔的对穷苦人的同情,杰克·伦敦萌发了写作的愿望,并由此名声大噪。

1916年11月22日,他在自家的豪华牧场里服用过量吗啡自杀。杰克·伦敦之死至今是个谜。自杀还是他杀至今也弄不清楚。不过那几年的生活越来越令他烦恼。他和妻子离了婚,却发现新的妻子跟原来的妻子具有同样的毛病,而他钟爱的女儿却爱着母亲,和他疏远。朋友们因为财富而背叛他。他新修的别墅“狼舍”突然被火烧掉了,给他带来了大笔债务。他种植的四十万株树苗全部死去;他牧场的良种马和猪牛羊也陆续死光了。他心力交瘁,引发了疾病,其中最困扰他的是尿毒症。心理上的极端孤立,生理上的巨大痛苦使他借酒浇愁,越来越沉湎在酒精里,难以自拔。也许他那天晚上感到太疲倦,太需要解脱,于是饮下了过量的吗啡,悄然脱离苦海。

作者及作品概况

杰克·伦敦(Jack London,1876-1916),美国著名批判现实主义作家,曾被称作“美国无产阶级文学之父”,他通过现实主义的文学创作,真实地反映了无产阶级的苦难生活,生动地表现了无产阶级的火热斗争,深刻地揭露了无产阶级敌人的虚伪、残忍和丑恶。他象马克·土温、弗兰克·诺里斯等作家一样,对美国资产阶级社会采取批判的态度,并把这种批判提到一个新的高度。杰克·伦敦是一位勤奋多产的天才作家,在十七年的创作生涯中,他写了十九部中、长篇小说,一百五十二篇短篇小说,三部剧本和大量的报告文学、随笔、政论文等,他的作品在美国的进步文学中占有重要的地位。杰克·伦敦的小说,就其题材范围和内容上来说一般可分为两类:一类称为“北方故事”,主要描述美国北方淘金者的生活经历及冒险故事,主人公都是坚毅、刚强和勇敢的人们,他们以非凡的毅力为生存而斗争,善于克服障碍,

努力达到既定的目标,充满了一种激烈的、清新的、顽强的色彩,生活在白色无声世界的人们就是这样无私、刚强、忠诚,甚至自我牺牲;另一类是太平洋短篇,描写主人公在海上为生存而进行的与自然界以及白人殖民主义者的顽强抗争,忠实地记录了十九世纪末叶帝国主义列强在海外开拓殖民地时的强盗历史,作品中所包含的强烈的反殖民主义的色彩,表明了社会党人杰克·伦敦的正义立场。社会的黑暗,人间的不平,生活的困苦,家庭的重担,不得不使早熟的杰克去思考这样一个问题:造成美国社会如此不平等的根源是什么?这种思考既是杰克在生活压迫下的产物,又是他反抗社会现实的思想基础。

写作背景

伦敦在写作《野性的呼唤》前亲身体验了淘金者的生活。1897年7月25日他离开旧金山,于第二年春天乘木筏沿着育空河漂流至下游。伦敦一伙人从代尔海滨到斯图尔特河旅行,在斯图尔特河边他们因为冬天的关系停留了两个月,最后在10月9日到达了目的地。他们在斯图尔特河口和韩德森小溪口的一个岛上占有了一间小屋。伦敦和其他人一起饱受辛苦,每天都增加行李重量,最后他能和印第安人承受一样的负载重量:在好的路径上承载100磅的行李, 在坏的路径上承载75磅的行李(伦敦1902)。他们穿过切尔克特海峡,来到灵的曼湖,在那里他们建造了一艘船,伦敦驾驶小船顺利地穿过灵的曼湖、贝纳湖、太格仙湖、沼泽湖和五十英里湖,然后他们乘船顺流来到道森。伦敦花了六个星期观察这座黄金城市。伦敦在到达道森十八天后,在淘金办公室里登记了他在韩德森河淘金的情况。伦敦在道森的酒馆里度过了很长时间,他常常与经验丰富的拓荒者和知名的小镇人物交谈,了解他们的生活和工作情况。在这些酒馆里,拓荒者们常常酗酒、赌博。道森的自然环境也给伦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里常年是冰天雪地,严寒刺骨的气候不断地挑战淘金者的毅力,也使得他们之间的竞争更加残酷。在道森的几个星期里,伦敦酝酿了《野性的呼唤》的重要情节。在冬天野营的时候,他逐渐了解了拓荒者和印第安人居住的阿拉斯加。1902年伦敦从英格兰回国,但他对东伦敦地区的所见所闻刻骨铭心。他憎恶那里的激烈竞争和残酷的社会生存环境,相比之下,

他觉得自然“荒野”的生活,虽然非常严酷,但却显得公正。“寂静的雪野对任何生命都是一场最严峻的生死考验,它很严厉,毫不留情,但很公正。它对一切都铁石心肠,无动于衷,对于人的冒险行为既不帮助,也不阻止。但是有谁要是稍微违反它的法则,就会受到最严厉的制裁”(邵维加,2000)。1903年伦敦的小说《野性的呼唤》问世。

巴克—杰克伦敦的自画像

巴克虽然“出身豪门”,(巴克是一只圣伯纳犬和一只苏格兰牧羊犬的混血儿,生长在加利福尼亚温暖地带的富贵人家,“是米勒法官领地上所有爬着、匍匐着走、和飞着走的生物的大王”杰克·伦敦却将其置身到千里冰封的北疆。作为一条雪橇狗,巴克高贵的出身已没有任何意义。在陌生的土地上,它的地位一下子降至最底层,和其他的雪橇狗一样,要想生存乃至成功,出路只有一条:靠自己的力量,努力奋斗。

杰克·伦敦赋予巴克强烈的竞争意识。为了获取狗队中的领导地位,一方面,巴克单枪匹马挑衅领头狗史匹兹,另一方面,则暗地里为犯错的同伴撑腰,最终在与史匹兹的生

死决斗中彻底击败对手,取而代之成为领头狗。巴克的竞争意识还体现在与麋鹿的周旋与群狼的恶战中。在一场接一场的生死角逐中,巴克场场胜出,成为王者。

在巴克被卖作雪橇狗的时候,它每天都在为自己能在残酷的竞争中生存下来而不停战斗,不断学习,不管是好的坏的他都学习,只为能够活下来。杰克·伦敦早年的经历也是如此,他成长于贫民区中,穷困的家庭环境迫使他十岁时就开始在街上卖报纸帮补家用,为了生活他曾经做过苦力,也从事过非法勾当,最后经过不懈的努力找到了奋斗的目标,成为一名作家。与杰克·伦敦一样,巴克在经过了各种遭遇和内心的挣扎后,发现它需要的是本性的真正解放。在某种程度上,巴克就是伦敦,伦敦就是巴克。在在美国内战结束后,美国成为了工业化程度最高的国家,国内的工业化情绪高涨,制造业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大批农民离开了曾经养育过他们祖祖辈辈的土地,怀揣着梦想

涌入城市,进入工厂当工人。他们就如当初巴克被拐卖时,以为园丁会带它到什么好地方,乖乖地被套上绳索牵走。但企业家并不是慈善家,为了追求最高利润,不断地压榨工人,而工人没有了赖以生存的土地,只能默默忍受。工人

们就像巴克一样,每天干着超负荷的工作,为资本家们创造高额的利润,却得不到应有的回报。当社会主义思想在美国兴起时,一些有志之士(如杰克·伦敦)试图推翻资本主义制度,为工人阶级谋取福利,改善生活工作状况。巴克在被送到驯狗人手中时,它拼命地扑向红衣男子,想将他撕成碎片,但最终巴克跟那些社会主义者的结果一样,不得不屈服于“棍棒的法则”。可以看出,巴克的身上不仅隐含了伦敦的社会主义思想,也反映了劳动人民的反抗精神,虽然都是以失败告终,但故事最后巴克却成为了狼群的头领。

故事中巴克的成长和转变寓示现实世界中人的精神世界的成熟,象征人性的缺失和本性的回归。最初在法官家的巴克“是这里的国王,它统治着米勒法官大屋的全部领土和生灵”,骄傲、单纯、无知;在经历了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无情冷漠后,变得成熟老练的同时,它的“人性”被慢慢腐蚀,但最后当它回应了远古的呼唤,找回了自己的野性。对应这个纷杂的世代,人也在渐渐地迷失了自我,失去了生存的意义,缺少了原有的“野性”。在巴克身上,不仅体现了当时对自由的追求和内心的解放,还寄托了作者的愿望,即希望人们都应该像巴克一样,以寻求真实的自我为最终目的。

巴克虽然是一条狗,但他从一条驯化的南方狗发展到似狗非狗、似狼非狼的野蛮状态的过程,坚苦卓绝的生存道路,反映了作家杰克所生活的时代中的个人奋斗的真谛。巴克这个充满狼性的生命也融入了杰克在这个特殊时代背景下复杂的思想和性格,而杰克赋予巴克与生俱来的狂野也是他对这个社会残酷现实的反抗。杰克有一个不幸的童年,青年时期也很落魄,曾作为水手远东的他增长了见识,扩大了眼界,遍地的贫困、剥削和暴力,深深地印入杰克·伦敦还没有完全成熟的心灵中。这一时期的混乱和动荡是命运多桀的杰克过早的认识到了现实的残酷,于是杰克逐渐成为一个现实主义作家,他用他的作品

无情地揭露现实的黑暗,表示他对不公命运的不满,更多的是反映他对现实和命运的思想上的强烈抗争。杰克·伦敦的思想是混杂的,他读过马克思的著作,也读过黑格尔、斯宾塞、达尔文和尼采的著作,因此他

生存在资本主义却又能接受社会主义思想,同时又向尼采一样对超人主义顶礼膜拜。正由于受到各种不同思想的影响,在他青年时代的作品中,人们可以感到他向资本主义社会挑战的脉搏。因此巴克成为他反抗的工具,一切灾难都体现了生活的动荡、梦想的破灭和人性的泯灭。他将他脱缰的思想寄托于巴克内心的狼性和狂野,于是巴克抗争命运的历程真实而深刻,它野性的迸发也是理所当然。现实的残酷、命运的不公、思想的混杂铸就了似狗非狗似狼非狼的巴克,同时也为美国文学灌入了“野性”的血液。

呼唤

这种“呼唤”来自摆脱精神约束的渴望,代表着对自由的追求和对大自然的向往。“那些幻影召唤着它(布克),难以抗拒,每一天人类和人类的权利从它身边溜走,远去。在森林的深处,一种呼唤响起。每当它听到这种使它震颤、又极具诱惑力的神秘呼唤,它总是不由自主地返身离开火堆和踏出的行道,一头扑进树林,不断地朝里走,不知为何目的,去向何方;它也不去思索如此急迫的呼唤从森林何处而来,为何响起”

叙事角度

叙事角度指作者在叙述一个故事时确立的一种视角。作者总是通过一定的角度来向读者展示其虚构作品中构成故事叙事成分的人物、情节、背景和事件。文学作品的角度论向来是小说家关心的实际问题。小说家发明了许多不同的方法来讲述故事。传统理论中对叙述类型的分类方法比较简单实用,被广泛的接受。这类分类方法把叙述类型大体上分为第三人称叙事体

和第一人称叙事体两大类。在第三人称叙事体中,叙述者可以是站在故事外面的某一个人,他叙述故事,所有被提到的人物都用名字来称呼,或称“他”、“她”和“他们”。第三人称叙事体又包括两种叙事角度。第一种是全知全能的角度。叙述者像上帝一样君临一切,无所不知,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在时间和空间中移动,从一个人物转向另一个人物,有

选择地报告(或隐匿)他们的言语和行为;在了解他们的外表言行的同时,他还具有接近和进入人物内心世界的特权。在这个模式中,这个能自由进入人物内心世界的叙述者不但能描述而且还可以分析、

评论有关人物。第二种是有限角度。叙述者以第三人称讲述故事,但只使自己局限于故事中一个或几个人物所经历、思考和感受的范围。显然,在《野性的呼唤》中杰克·伦敦采用第三人称全知全能的叙事角度来讲述故事。但是不同的是故事有时是从外界来讲述的有时又是通过小说主人公———巴克的眼睛来看世界的。例如,在小说第一章节中的背景描写就是从外部以一个全知全能的角度来叙述的:“巴克住在阳光灿烂的圣克拉拉谷地的一座大宅子里,人们都管这里叫米勒法官的宅子。宅子远离大路,绿树掩映,从树缝里能瞥见宅子周围的凉篷。几条蜿蜒曲折的碎石路穿过宽阔的草坪通向宅子……”(杰克·伦敦,133)。然而在其后的场景中杰克·伦敦又转变了他的叙事角度,故事又不时地从巴克的视角被讲述。例如,当

巴克初次被关进笼子里不理解整个世界是怎么了,作者这样写到:“巴克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他满腔愤恨,在箱子里挨到天亮。他不明白这都是怎么回事。这些陌生人想要他干什么?干吗要把他关进这个小笼子?他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是他隐隐约约预感到大祸临头,心里觉得憋闷。”(杰克·伦敦,136)同时杰克·伦敦还在努力挖掘和理解巴克作为一只狗所拥有的真正世界。为了使故事更可信,他又一次次地提醒读者,巴克只是一只狗而已并没有思想。例如,在对巴克一连串的道德退步描写过以后,为了更好地解释巴克偷吃东西的动机杰克·伦敦写到:“这些道理不是巴克想出来的。他只不过是不知不觉地自我调节,适应了这种新的生活方式。过去无论战斗结果如何,他从来不怯阵,但是那红衣汉子把一条更基本、更原始的法则敲进了他的头脑。”(杰克·伦敦,147)

叙述主体的三重属性

在“巴克”身上交织着三种属性,即狼性(元主体性)——狗(过渡属性)——人(精神主体性)。首先,“狗”是一个类的属性,巴克是以狗的形象出现的;其次,“巴克”也是用来显示狗的主体结构中的人的属性的特定名称,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作者给狗赋予了

一个姓名,就实际上给他的一个身份标识,让他脱离了单纯的动物性,使他具有了进化论中的高级动物的思维能力和情感需求,这是一种人化的处理方式;最后一层潜在的、隐性的结构叫做原始属性,即狗的狼性。这三层属性构成了一个徘徊在狼性与人性之间的狗的形象,即小说所叙述的主体的结构层次是:狼——狗(狼性与人性的过渡)——人,而在小说中整个贯穿的就是这三者的转换过程,

尼采超人哲学

德国哲学家尼采创造了“超人”这一概念,他坚信人需要有自信、奋斗的勇气与决心,并且要努力成为一个强者,打破衰弱的神经,还我一个超人的意志。尼采的主张是张扬人的元主体性,伦敦从尼采的哲学中学到了对超人的顶礼膜拜,认为自己比其他人更高大、更强壮、更聪明、更坚毅,更适合在那个世界上生存。这也是杰克·伦敦所赋予巴克的原始属性,巴克出于求生的本能,不畏艰难困苦,能于直面困难,战胜自我的精神是人类的精神财富。杰克·伦敦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出于人类生存的本能,渴望成名,但现实的残酷却将他一次次击垮。因此,最终的妥协之于杰克·伦敦是无奈的,是荒凉的。巴克应该是荒原中的一员,是遵从自然规律的生物,但是,在他身上最令人留恋和向往的却是人性中最脆弱的,最不堪一击的忠诚和温顺,因此,注定他对自然的斗争是无畏的。当巴克失去最后的牵挂转身走向荒野对月长嗥之时,我们看到那是本性的呼唤,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奈。

野性与人性的较量—从斯宾塞社会达尔文主义分析

1889年,达尔文的学说第一次被称为“达尔文主义”。达尔文创立的以自然选择为中心的生物进化理论,即通常所指的进化论认为,地球上的生物,随着环境的变迁,有一个由低级生命形态向高级生命形态逐渐进化的必然趋势。在达尔文的进化论问世之后,斯宾塞提出了“社会达尔文主义”,认为社会可以和生物有机体相比拟,社会与其成员的关系有如生物个体与其细胞的关系。社会达尔文主义本身并不是一种政治倾向,而是一种社会基模,根据自然界“食物链”现象提出“弱肉强食,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观点,并以此解释社会现象。

杰克·伦敦生活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这个阶段是资本主义疯狂地向全世界扩张并且逐渐走向鼎盛的时代。美国的疆域已从东海岸通到西海岸,第一批人是探索土地的开路先锋,然后是从土著人手中野蛮夺取土地的士兵,最后才涌人成千上百万的定居者。这些定居者大都来自东海岸和欧洲。他们开辟农场和开发土地,多是来圆发财梦的冒险家、投机者和跃跃欲试的各方来客。这种环境下,弱肉强食的超人哲学、优胜劣汰的达尔文主义开始盛行开来,并且占有很大的市场。强悍、野蛮、具有兽性便成了美国边疆开发者们心中向往的品格,他们认为优越的种族和国家有权统治和剥削病弱的同伴。这种时代氛围,这样的社会环境对杰克·伦敦创作上的影响肯定是巨大而深刻的。

离开了南方温暖的大地,巴克对自己周围的环境一无所知。但它相当聪明,在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时它知道从队友身上学习。南方舒适的生活没有让巴克变成一只愚钝的狗,它的聪明机警帮助它在以后的征程中战胜了各种各样的困境。

巴克被卖到了冰冷的北方,在那里,它不得不学会如何睡觉,如何偷食而不被发现,如何与其他的狗作战来赢得支配权。巴克在戴伊海滨第一次见识到了狗和狗之间惨烈的斗争,柯利的死让它明白它可以旁观这样的斗争,但是它却不能在这样的斗争中倒下:一旦你倒下了,那就是你的末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环境里,巴克只有不断地打败对手来确保自己生存下去。也正是这样的环境一点点地挖掘出了巴克深埋在血液里的野性。在巴克和斯佩茨的战斗中,它战胜了斯佩茨并取代它占据了队长的位置。在这场斗争中,巴克血液里流淌着的野性被成功地唤醒了。它的骄傲让它不甘于处于被领导的地位,它要付出一切代价来赢得支配权。

几经易主,巴克最后遇到了它最后一任主人约翰桑顿。对法官,巴克更多的是一种责任感。而在桑顿这儿,巴克第一次感受到了爱,它也毫不保留地表现出自己对主人的爱。也正是因为这一份爱,巴克一次又一次地帮助桑顿摆脱困境。。桑顿的死切断了巴克和人类社会的最后一根纽带,它不再留恋人类文明的社会,听从森林深处的召唤来到了狼群的队伍中。

故事的最后,巴克完全服从于内心深处的野性。在和狼群的斗争中,它毫不畏惧地拼搏并且取得了胜利。印第安人经常讲起一条鬼狗,它比所有的狼都动人,都狡猾。巴克就是这条鬼狗,它从一只驯服骄傲的狗变成了一条纯粹的狼

巴克蜕变成因

(一)“大棒政策”让巴克体会了强权与专制

故事开始,巴克在一个大法官家里过着优裕的生活,后来因为仆人曼纽埃尔赌输钱而偷偷将它卖给了狗贩子。一开始,骄傲的巴克拼死反抗:“他进攻了十来次,也被大棒打到在地上十来次。”在一次又一次的棒打之后,巴克觉悟了,“他从此懂得了一个道理:在拿着大棒

的人面前他是没有希望的。”“那大棒是一种启示,是他学习弱肉强食的原始统治法的入门课,他是迎面接受这堂课的。生活的现实比这还要凶残,在他毫无畏惧地面对它的时候,他也使用了他潜在的被唤醒的狡猾的天性。”大棒政策对于巴克来说是有效的,他唤醒

了巴克潜藏的野性,唤醒了他对祖先的朦胧记忆,也成为他最终回归狼群的重要原因这一。(二)巴克的成长历程印证了达尔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理论

杰克·伦敦深受达尔文主义的影响,他相信“生存竞争、自然淘汰,动物世界内部的有规律的相互关系,对自然条件的适应能力等都支配着整个动物界”因此,杰克·伦敦将巴克描绘成一个竞争中的强者,他的奋斗感染着每一位读者。在小说中,巴克的蜕变历程就遵循了达尔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进化理论,具备了优良遗传基因的巴克在狗群中不断成长,最终通过竞争成为了狗中的霸主。

1.物种遗传。巴克具有优秀的遗传基因,正是因为巴克具备这样的基因条件,再加上残酷的现实因素的刺激,最终他才会在竞争中脱颖而出,先成为狗中的霸主,后来成为群狼的领袖。

2.竞争。这些被买来的狗不仅受到了冷酷的人类的虐待,而且在狗之间为了争夺狗群的领导权,也无时不在互相争斗、残杀。在岱亚沙滩,巴克亲眼目睹了狗与狗的撕咬,其中一只狗被对手活活咬死,

这也第一次给了巴克永生难忘的教训。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中,巴克的体能与野性不断地被激发,适应能力也不断增强。这种为生存而战斗的经历,激发了巴克内在的野性的力量。

(三)效忠的主人遇害是巴克蜕变的重要因素

在巴克被残暴的主人哈尔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时,约翰·索恩顿救了他,并悉心为

他疗伤。为报索恩顿的救命恩情,巴克决定誓死追随,他两次不顾生命危险救了索恩顿的命,并在索恩顿和别人打赌时,拼命把一个载有一千磅盐的雪橇拉动,为索恩顿赢了一大笔钱。不幸的是,在淘金的过程中,索恩顿被印第安人杀死。狂怒之下,巴克咬死了几个印第安人,为主人报了仇。这时恩主已死,他对这个人类社会已无所留恋。同时,一段时期以来,荒野中总回荡着一个神秘的呼唤声不断牵引着他。最终,巴克回应了这个声音,进入森林,与狼为伍,过上了原始动物的生活。

(四)内心深处荒野的呼唤最终促使了巴克的蜕变

经过了大棒的打压以及狗群中獠牙现实的历练,巴克身体中的野性不断被激发,他朦胧地记起了自己种族的青年时代。那时成群结队的野狗在原始森林里游荡,追杀着猎物充饥。祖先们使他身上古老的生命活跃起来,他们记录在种族遗传中的古老技巧便是他的技

巧。”“阳光的国土已经很模糊、很遥远,回忆它对他已没有什么吸引力。有吸引力得多的倒是他遗传中的记忆,这种记忆给了许多他未从见过的东西以一种时曾相识之感;本能(其实就是祖先的回忆转化而成的习惯),那后来已经泯灭的本能在他身上苏醒过来,活跃了起来。”[最终,在恩主索恩顿遇害后,巴克断绝了与人类社会的最后一丝联系,他毅然跟随内心深处的召唤,回归到了那个属于他的原始荒野。

自然主义

自然主义是以实证主义为理论基础的。自然主义创作,强调作家是事实的收集者和实验者,主张用生物学观点分析和表现人物的思想和行为。它追求生活枝节的、表象的真实,偏重于对客观现实生活的

细致描写,把一切归纳于自然法则,一切以生存为首位。环境和自然性主宰一切,人的努力微不足道。

小说真实地描写狗的生活,北疆的环境,社会的黑暗,巴克的蜕变过程,充分体现了自然主义的遗传和环境的巨大力量。生物遗传和环境因素促成了巴克体内兽性的活跃。巴克的行为

表现是适者生存。在残酷的生存竞争中,道德徒劳无益,生存是唯一目标,残忍是唯一的生存方式。为了生存,可以去偷,去抢,去杀。自然主义观点在《野性的呼唤》中得到了最充分的体现。

1自然主义的兽性

自然主义文学的创始人是法国作家左拉。在文学上,自然主义扩展了现实主义的传统,追求对现实的更真实、不加选择的表达。自然主义者把小说当作实验室,来试验人在受控状态下的生活,用客观的、不带感情的笔调叙述故事中的人物。在自然主义者看来,人就是动物,生物遗传和环境力量决定了他是什么,他自己无法控制他的行为。当生活变成了生存的争斗,当一个人被抛进蛮荒的原始之地,独自面对残忍和敌意,他感到那样的无助,以至于不得不完全依靠自己。本能地,他把自己体内的野性作为生存的力量,因此,固有的原始邪恶的兽性一面就被激发出来了。

自然主义作为一种文学潮流,在文学发展中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它延续并发展了现实主义的写作特点,同时,还为文学发展的现代主义风尚奠定了基础。自然主义在19世纪末的法国兴盛一时,以埃米儿?左拉(1840——1902)为代表,他被誉为文学自然主义的奠基人。他倡导一种追求纯粹的客观性和真实性、从生理学和遗传学角度去理解人的行动的创作理念。体现在文学作品中,自然主义文学力图事无巨细地描绘现实,给人一种实录生活和照相式的印象。文学自然主义者试图运用科学的法则去研究人类。许多美国自然主义者,尤其是杰克?伦敦深受左拉学说的影响,认为人的性格能够通过他与自然环境的关系来加以解释,人受外部的环境和遗传因素的支配,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人的抗争是徒劳的,是注定会失败的人唯有改变自己以适应环境才能生存下去。

现实主义

现实主义的重要特征是按照实际生活所固有的样式来再现生活,通过典型形象的塑造,揭示社会生活的某些本质规律。作品一般偏重的是细节的真实性、形象的典型性和描写的客观性。出于对现实的不满,去充分揭露和批判这个社会,探索导致社会罪恶的本质根源。

在现实主义这一点上,《野性的呼唤》具有更深刻的揭示作用。生存环境的变迁,使巴克从一个文明社会的宠物变成了一个荒野深处的狼群之王.这是巴克的本性使然;同时这也是美国社会现实生活的真实写照。人与人之间尔虞我诈,弱肉强食,适者才能生存,竞争无处不在,这就是美国社会的现实。杰克·伦敦在这方面,对这一社会现实进行了无情的鞭挞。由于他对人类文明的失望与冷漠。在小说中他毫不宽恕他笔下亦即巴克眼中的红衣人、哈尔等两条腿的“人们”道德原则的丢失和“人性”的沦丧,对资产阶级的虚伪道德进行了无情

地揭露和批判。把狗眼中的世界、人类的本质特别是美国社会的现实本质刻画得淋漓尽致。

浪漫主义

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和自然主义完全不同。其基本特征是反映现实生活时注重理想世界的追求和主观情感的抒发,善于运用有色彩的语言想象和夸张的手法塑造理想化的艺术形象,强调情节的奇特和偶然。它的最本质的特征是它的主观性,往往把理想作为现实,加以描写和歌颂,从而绘制理想中的“超人”形象。

《野性的呼唤》体现了大自然中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法则,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的现实,唱出了北疆荒野的强者之歌。《野性的呼唤》不应是一部单一的纯自然主义作品,而是自然主义、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有机融合。《野性的呼唤》是“多声道”的,这正是小说艺术力量之所在。

文学环境伦理学

从文学的环境伦理学视角来看,“文学应当讴歌人类按照客观自然规律对大自然的美化,鞭笞任意改造大自然的不切实际的做法。”

作为作家,杰克·伦敦并没有直接向读者展示工业文明的迅猛发展

给自然资源带来的严重后果,而是在《野性的呼唤》中通过对巴克从文明社会回归到原始野性中的生动描写,批判了人类中心主义的弊端和丑陋,展现出大自然的内在价值,深刻反思了人与自然的关系。他根据自己所处的时代的现状含蓄地表达了对社会自然生态和人文生态遭受破坏的担忧,字里行间中体现出作家初期的、简单的生态伦理思想。

巴克

本是一只无比忠诚的狗,“曾经是大法官形影不离的伴侣”,但当他被拐卖到冰天雪地的克朗代克当作雪橇狗时,为了生存,他努力使自己适应变化了的环境,成为了一只顽强、机智而又残忍的狗:他学会了如何在雪地里睡觉,如何在主人转身时偷取食物……在适应了种种恶劣的生活环境后,巴克还同他的同类敌人做着顽强的斗争,最终成为了雪橇狗的统领;最后在巴克经历无数的磨难后,听到来自荒野的呼唤,心中的野性复活,回到了森林狼群中,变成了一只孤独而又凶猛的野狼。面对恶劣的生存环境,杰克·伦敦没有像传统动物小说那样通过描写动物的悲惨遭遇来博得读者的同情,而是将其描绘成具有顽强个性、值得人敬佩的生命的强者来感染读者。在小说中随处可见作者对巴克的赞美之词:“他为这种汹涌的生命浪潮主宰着,每一块肌肉,每一个关节,每一条韧带都感受到极大的快感,变得分外协调,分外敏捷,分外炽热,分外激烈,在运动中充分得到发挥和展示。这一切都超脱了他自身的生命,而又与死亡无关。星光下,在这凝固的无生命的茫茫雪原上,巴克就是这样奔腾飞跃着。”[3](P33)伦敦塑造的巴克拥有自己的性格、自己的尊严和自己的伟大。巴克虽然是只狗,但也有自尊心和廉耻感。当他刚看到白雪时,他感到莫名其妙,这引起了人们的哄笑,他感到难为情。巴克自幼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被偷卖到阿拉斯加后,成了雪撬狗,他感到“这严重损害了他的尊严”[4](P5)。巴克爱憎分明,知恩必报。约翰·桑德救了他的命,他感激不尽,对桑德忠心耿耿、全力以报。以巴克为代表的动物体现出伦敦眼中大自然的生命价值,使读者能够明显地感受到动物在大自然这个生物共同体中的生命力。自然万物通过对环境的适应而生存发展,并在

相互依存和竞争中使得自然本身得到进化,复杂性和创造性得以增强。这就是自然所拥有的价值,也就是自然本身具有的创造性。“凡是有创造性的地方,就存在价值。”[5]因此,小说中所展示的自然是一种具有生命主体意识的灵动之物。而在这大自然生物共同体中的一切存在物,都有其自身的价值和内在的生命目的性。杰克·伦敦赋予狗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简单的工具和附庸,而是具有自身价值和意义的生命的强者。它体现了20世纪人类与自然万物和谐相处的新理念,这无疑是对人类中心主义的批判和超越。可见,小说在某种程度上强调了自然所具有的内在生命价值,非工具性的内在价值,希望唤起人们生态伦理意义上的道德关怀。

荒原情结

从工业文明中解放自己,向原始逃亡,也就成了内心的呼唤。这种呼唤本质上是浪漫主义的。荒原情结产生于工业文明的焦虑,也产生于对前工业时期生活的迷恋,如亲近自然,不受管束,自给自足等。杰克·伦敦显然受到这种心理情结的影响。他一边享受着中产阶级的文化、优雅、舒适和规范,一边对粗朴、狂放、简单、自由的原始品质心向往之,而且总是“言行”不一,在作品中歌颂后者,在生活中追求前者。

女性化与文化焦虑

以开发拓居为标志的早期美国社会生活中,男性的主体地位不可动摇。征服荒原、抵御异族,

都需要男人的勇气和强悍体魄。城市生活则不同,尤其对中产阶级来说,它以稳定、安逸和舒适为特征,强调规范、秩序、礼仪那一套“女性化”的东西。由于生活形态的改变,形成不久的“美国民族特性”有可能遭到瓦解。于是,强调达尔文主义“适者生存”的原则,渲染包括力量和胆略在内的“硬汉子”精神,在文学作品中重新创造出能体现男性品质的险恶环境,突显人与自然、人与人的原始斗争,歌颂这种斗争激发的人的精神活力等等方面,成了作者和读者,尤其是男性作家与受众,潜意识中的强烈期盼。杰克·伦敦讲述的都是硬汉子面对逆境的故事,容不得女性的柔情和多愁善感。厄尔·雷伯指出,在美国,整整一代人把绵软无力的消遣作品当作文化食粮,而杰克·伦敦强悍狂放的小说为那些饥饿的读

者提供了可以大饱口福的筵席。

创作特点

1.自然主义的创作手法

19世纪后期,美国文化生活的一个显著特征就是对同时代的法国文学的追崇。杰克·伦敦的创作手法深受艾米尔·左拉的影响。伦敦在《野性的呼唤》中运用了和左拉《实验小说》相似的自然主义手法。伦敦很早就读过了左拉的《萌芽》,而且他在自己的一些作品中多次提及左拉。他的很多自然主义的概念和创作手法和左拉不谋而合(张合珍,1984)。左拉和伦敦提倡的自然主义小说是根据自然界的现实创作的写实作品。和左拉一样,伦敦很重视搜集小说创作的第一手资料,他在搜集材料方面下了很大的工夫。在创作小说《野性的呼唤》之前,伦敦围绕他要表达的主题仔细研究。他一方面通过整理自己的经历来寻找创作源泉,另一方面还精心收集剪报、文章、杂志和书籍,并根据不同的主题把它们归类存档,以备将来写作之用。伦敦反对在小说创作中提供过度的细节和个人感情,他认为这些细节和个人感情会破坏他的小说的流畅性和整体性。伦敦认为他自己的小说创作是“理想化的现实”,一种即使是在最糟糕的现实情况下也不回避现实的小说艺术。

伦敦在《野性的呼唤》中描写了很多令人痛苦和惊惧的场面,但是他的创作手法却十分客观。比如他在描写贝克被红衣人毒打的悲惨场面时没有表露出同情或怜悯。伦敦没有详述贝克的疼痛,只是准确地描写了红衣男人对它所作的折磨和贝克的反应。又如贝克和斯比兹交战的场面,偷袭并杀死麋鹿的场面,贝克避开狼群的场面,伦敦描写时都没有带感情色彩。贝克的自然本性使伦敦觉得没有必要对它的爱加以太多的浪漫粉饰。他客观地描写了贝克对约翰·桑顿的挚爱,用很多情节证明贝克对他的忠诚,例如它试图跳跃峡谷(可能导致死亡),或是袭击布莱克·伯顿,或是为救桑顿屡次冒着危险跳入激流,或者拖拉载着一千磅面粉的雪橇。伦敦在描写这些事件中都很少带有感情色彩。伦敦还描述了人的残忍行为,显示了他对残忍行为的憎恨,他相信最好的揭示这种残忍行为的方法就是不带感情色彩的精确描述。

2.重视遗传进化论和“集体无意识”的创作思想

伦敦的小说创作思想深受达尔文和斯宾塞的影响,他深信遗传和出身背景的重要性。《野性的呼唤》充分地表明了他的这一创作思想(李怀波,2004)。但他的这种信仰被他对人类的热爱和对残酷行为的谴责所淡化。环境和遗传的影响、物竞天择和适者生存的理念,在《野性的呼唤》中显得十分重要。伦敦在小说中戏剧化地表现了贝克的转变,一条生活在文明环境下的狗回归到未开化的自然环境中,这个转变包含了环境的转变,即由原来舒适的文明环境转变到了野蛮环境,而在这种野蛮环境中,只有吃和被吃,杀或被杀的生存法则。在贝克被拐卖之前,它生活在米勒法官家的庄园里,过着吃饱喝足的贵族般的生活。当它被拐卖后,它首先必须承受两天两夜既没有吃又没有喝的火车旅行。它失去了原有的保护,严酷的

生活从此开始了。它被转手交易了几次后,贝克遇见了穿红衣服的驯狗师。他给了贝克进入野蛮世界的初次教训。贝克过去没有被棍棒打过,可是现在,它一次又一次地被棍棒打得趴

在地上。虽然它满腔怒火,又是一条强壮的大狗,但它无法和一个懂得怎样使用棍棒的驯狗专家较量。红衣男人在贝克鼻子上狠狠地打了一下以后,又专业地给了贝克最后一棍,

贝克失去了知觉。这件事给贝克上了第一课:即带有棍棒的人是它必须服从的人,即使它没有受到他的抚慰。然而贝克还是保持了它的尊严,他从没向主人摇尾乞怜。他们比它强大,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它必须服从他们。后来贝克看到一条狗既不服从又不妥协,最后被活活打死,这使贝克进一步清醒了:面对强者必须服从,否则就要死亡。贝克首先是一个生存者。它被打了,但它的精神和勇气都没有被打垮。贝克所受到的另一个教训发生在代尔海滨。贝克的朋友科力,在试图与一条爱斯基摩狗交朋友时,被打死。贝克醒悟到:那就是适者生存的法则,而不是公平的游戏,你一旦倒下,就完了。它必须提高警惕,永远不能倒下。这个创伤的记忆反复出现在它的梦里。贝克在新的环境里必须学会新的生存本领。它不仅要学会在雪中挖洞睡觉或者吃得飞快,而且还要改变原有的道德观念。为了生存,贝克

学会了偷东西。贝克的第一次偷盗行为标志着它适应了北方恶劣的生存环境。如果没有这种适应性,那就意味着迅速而可怕的死亡。另外,偷盗行为还标志着贝克原有道德观的破碎。这样的道德观,在残酷的生存竞争中不仅是徒然无用的东西,而且会成为生存竞争的绊

脚石。贝克摆脱的其他道德观中还包括公平意识和仁慈,这些观念是为温和的环境所准备的。在北方荒野中,生存是首要的目的,残酷无情是生存下来的唯一途径。贝克从经验中学到了适合在新的环境中生存的本领。它的身体也适应新环境:它抛弃了爱挑剔的毛病,对疼痛变得麻木,他充分利用身体的优势;它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曾被它遗忘的本能在它的

身体里复苏了。贝克恢复它遗传基因中杀戮的本性。对于肉食性动物而言,杀戮是它们极为平常的本能。伦敦相信人类自己也没有完全丢失这种本能,并且在涉猎过程中沉溺于屠杀。但是,对于贝克而言,杀戮是它最熟悉的本能,它不需要用枪和子弹,它只要用它的犬牙。伦敦在《野性的呼唤》中让贝克通过猎杀雪兔唤醒了它杀戮的遗传本性。而后贝克又马上向斯比兹挑战。当狗群包围了被它打败成跛子的斯比兹时,伦敦用拟人的手法描写“贝克站着看着这一切,它俨然成为了一个胜利的将军,一个强大的野兽,它杀败了它的敌人,并且觉得杀戮的滋味好极了”(杨春晓,2007)。此时伦敦笔下的贝克完全进化成熟了,虽然它还要继续受到教训,但它已经证明是适应于这种环境的。

伦敦在《野性的呼唤》的创作中大量体现了“集体无意识”的思想。贝克在适应环境时的进展其实是它回归到本能的过去,是一种“集体无意识”的表现Jung,2006)。贝克的性格发展符合“集体无意识”的理论:它必须适应自然环境,有意识的观念和无意识的本能可以不再对立,而适应新环境需要吸纳一些新的观念,从而增强了它无意识的生命力。伦敦通过贝克的“集体无意识”增强了它的能力和机智,从而使它能够幸存下来。这种“集体无意识”提醒它在危险来临时警惕敌人,并且为它提供了击败对手所必需的本领和技能。贝克的新能力,即出自本能地耐心等待时机,也是“集体无意识”创作思

想的体现,是掠食者希望通过埋伏、等待直到它有取胜的优势。贝克转变的最后阶段是它摆脱了拉雪橇的工作:一个神秘而又典型的表面个性“无意识”地演化

成它潜在的个性。当嗜血的本能在它的身体内越来越强的时候,贝克开始捕杀越来越大的动物,也越来越像它的野性兄弟们。贝克杀死了一头很大的黑熊和一头巨大的麋鹿。在追杀麋鹿的过程中,贝克偷偷地靠近它并且足足等了四天,表现出野狗在追逐它的猎物时固执的、坚忍持久和不知疲倦的特性。约翰·桑顿被杀害后,贝克在绝望和愤怒中攻击并杀戮了很多加害桑顿的印第安人。桑顿死后,贝克和人类的最后联系断裂了。从此,伦敦让贝克自由地加入并且领导狼群,尽情地过起野性的生活,充分地体现了它野性的潜在自我。

3.利用现实素材创作人物和狗的特点

杰克·伦敦在《野性的呼唤》创作中延续了他一贯的对现实社会的批评,但是他没有通过小

说中的人物和狗对当时的社会问题做出直接的批评。伦敦借着1897年“淘金热”的大背景,在《野性的呼唤》中对克朗代克地区淘金者做了戏剧化的描写。除了大法官之外,克朗代克的代表人物在小说中分四批先后成为贝克开始新生活以后的主人:首先是公正而又老实的政府邮差弗朗索瓦和佩罗,而后是负责邮政交通的“苏格兰混血儿”,他和他的同伴对待贝克也是公正的。虽然自然环境恶劣,他们尊重贝克,并尽量不让它承受太多的痛苦。最后两批贝克的主人性情则正好相反:首先是任性、无知、贪婪和虚伪的默西迪斯、查尔斯和海尔,他们不尊重贝克,代表了北方黄金城里最坏的淘金者;最后是约翰·桑顿,一个理想的狗主人,他“关心狗的幸福,把它看成是他自己的孩子似的,而且他情不自禁地表现出这一点”(杨春晓,2007)。很明显,伦敦不可能从一条狗的眼中来反映全部或大多数克朗代克淘金者的社会现实,那时,克朗代克大约有25万淘金者。伦敦只能根据自己所熟悉的淘金经历,有代表性地批评克朗代克淘金者所在的社会现实和北国严酷的自然环境。在北方淘金生活期间,伦敦除了阅读自己带去的《物种起源》和《失去的伊甸园》外,还和同伴们交换书籍

阅读。伦敦最喜欢交谈和争辩。他热切地向拓荒和淘金的前辈们提问,贪婪地聆听他们的冒险经历,直到阿拉斯加拓荒时代各色人物的画面能够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通过他的笔走进他的小说。在北方期间,给伦敦留下印象最深的是同行的路易·萨瓦德,他是一个安静的法裔加拿大人。他为伦敦塑造《野性的呼唤》中的弗朗索瓦和佩罗提供了素材和灵感。伦敦的另一个同伴艾米尔·杰森比伦敦大15岁,他善良并且乐于助人,他成为《野性的呼唤》中约翰·桑顿的原型。

伦敦在《野性的呼唤》的创作中特别融入了自然主义和“集体无意识”的要素。他重视遗传和进化的作用。他在小说中不沉溺于细节的描写,也不过多流露个人感情。伦敦经历过北方的淘金生活,他通过贝克的眼睛观察到:无论北方的自然环境怎样残酷,它依然是美丽、公正和符合逻辑的。《野性的呼唤》中的北方世界是严寒的,但也是辉煌的、纯洁的。北方纯净而白茫茫的荒野正是杰克·伦敦为人类和动物本性的过去和现在所做的经久的隐喻。

片段分析

小说的开头引用了一首诗: “old longings nomadic leap, chafing at customs’chain;A- gain from its brumal sleep,

Wakens the ferine Strain”。我们可以这样来理解: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存在着野性,在一定时期,它会爆发。即使一个人接受了多年的教育,他在某些时候仍然会显示出野性。此处,人性代表着仁慈、善良和文明,而野性代表着残忍、罪恶和原始。

“没有公平游戏,一旦倒下,那就是你的未日了。”(No fair play. Once down, that was the end of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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