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神

112 张宇

你的眼神，像长矛，像匕首，像短刃，深深地刺进了人们思维的劣根。

第一次与你眼神相对，是在初中的课本上。简短的头发，浓眉，深邃而又犀利的眼神，似乎在窥探着每一个人内心的丑恶。

在去日本之前，你还和那四万万的中国人一样，处在那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里，留着长辫穿着马褂，张口闭口的“先生”，但那是你的眼神也该和那社会一样，空洞、迷惘。一直到了江南水师，你的眼神里才发出一丝光，你明白了，这是一个错误。这个学校、城市连同这个国家都是一个错误。你把那鄙夷不屑的眼神投向了这个国家，毅然地去了日本仙台。

这时你的选择和张季元、蒋介石一样，都去了日本。当然，你在日本也受到了一些“特殊待遇”。这时你才发现，中国人的“病”，“中药”“西药”都医不好，只能靠“骂”，于是你弃医从文。这是你还发现也没有在日本继续呆下去的借口了，只好回国给国人“治病”。

但回国后你发现中国病得也不轻：辫子不知剪不剪，小脚不知裹不裹、、、、、、这些问题愁坏了中国人。你用文章和愤怒的眼神狠狠地给了答复。回国后，徐志摩、徐西滢也对你十分恐惧。难道他们看不惯你的眼神？对于他们的讽刺，你只能用眼神和文章回击，很快他们就受不了你眼神的冰冷。

那时的社会里，有人走投无路，比如那个和别人借了五块钱才够

投湖的国学大师王国维；还有人进了政党，比如说那个大师章太炎。而你，却仍然在用眼神进行抨击。那眼睛经过了千磨万击，眼神里透露着寒光，连你的仰慕者都受不了。

那眼神里透露的，不是屈原的风骚，不是陶瓮的清高，不是李白的浪漫，不是苏东坡的旷达，而是专属你的冷峻，是一看就能看到事物内在的品质。这品质，在那个时代，弥足珍贵。

你的眼神，让每一个看过的人都发现了自己的卑微和低下，存在着的是一种震撼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