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可见朗读对于学生起到了潜移默化的的作用。其实检测学生一首诗歌学得好不好,只要看学生朗读得好不好便可知晓。
古人充分认识到朗读的作用,特别重视课文的朗读。因而在古代学堂私塾里,书生朗朗,不绝于耳。正可谓“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不仅是学堂里,就连平常百姓家也是常见“黄口小儿”,摇头晃脑吟诵着《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袁枚在《祭妹文》中深情回忆小时候和妹妹一起读书的情景:私塾教师“闻两童子音琅琅然,不觉莞尔,连呼则则。”从以上情景可知,在古代,朗读是学生日日必备的功课。明代李时勉为官时,鼓励学生朗读,并取得了很好的效果。“督令读书,灯火达旦,吟诵声不绝,人才盛于昔时。”可见读书能引导人才辈出。鲁迅先生曾经也回忆过在“三味书屋”中读书的情景,师生同堂读书,何其投入!他说自己的文学功底则来自于当年的苦读与苦背。从前人的实例中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历代教师与学生皆非常重视诗文的朗读,他们还认识到:朗读是提高文学修养乃至成才的诀窍。
而今天,在语文课堂上,很多教师忽视了朗读这一环节,即使在诗歌教学的课堂上,也极少听到学生的朗朗书声了,就算有,也只是蜻蜓点水,教师把朗读仅当作学生认识诗歌生字生词的一个必要步骤。大多教师在教读诗歌时,仅让学生读一遍即可。他们认为只要学生读准了字音就万事大吉了。对于教学大纲中的要求(教师应培养学生有感情的朗读能力)则不屑一顾。这种教学思想今天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在语文高考复习时,已经绝少听到学生的读书声了。为什么会造成这种局面呢?
究其原因大概和现在的语文考试有关吧。中考与高考试题中,没有明确考查学生朗读能力的试题设置,语文的考试也不同于英语考试,英语考试尚且设置了口语考试这一关,而语文考试不直接检测学生的朗读能力,所以很多老师就看准了这一点,急功近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朗读这一环节退位于语文课堂。他们认为:花大量时间来培养学生的朗读能力是白费心机,又不能替学生在考试中挣分。不光是教师如此认同,恐怕今天的莘莘学子们也“英雄所见略同”吧,这种教学理念的弊端可想而知。培养一批批会想会写的才子,可惜这些才子皆不能出口成章。无法通过口头语言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长此以往,学生要想流利的表达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感情,恐怕也会笨嘴拙舌。想要听一次痛快淋漓的辩论和演讲的梦想也怕难于实现了。
我们必须重提朗读这一议题,重新审视朗读的重要意义。尤其要把它贯彻到诗歌教学中去。让朗读回归语文课堂!
从小学的到高中,语文教学的大纲中对朗读能力都有明确的.规定:要培养学生有感情的朗读能力。有感情的朗读是朗读教学的最高标准。它对理解课文内容。发展语言。陶冶情操起着其他训练形式所不能替代的重要作用。既然如此,我认为朗读在语文教学中是不容忽视的。尤其在诗词的教学中。
我们古典诗词文学凝聚了历代文人墨客的思想精髓,常有“诗言志”或“文以意为主,以气为辅”等说法。作者的思想境界、人生态度、情感倾向和审美趣味都直接反映在诗文中。身为教师,我们应该带领学生走入千万作者的情感世界里,去领略“黄河之水天上来”的横空出世,也去感受“花自飘零水自流”的慨叹。单纯的字词翻译讲解只能让学生扫除文字障碍,而要与几百年前甚至几千年前的作家同泣同笑,同悲同喜,则要借助于朗读,读出作者内心告白,或悲或喜,或怒或哀。“千古一愁”也好,“百年之叹”也罢。全在于朗读与再朗读中感悟,要检验学生对于所教诗词的理解程度,只要听他朗读一遍即可。
例如李清照的《声声慢》,这样一首绝好的“悲秋赋”,字面意思明白易懂,但要深深体味出女词人那种近乎绝望的悲哀。我认为就应该通过反复朗读来品味,也许学生初读时,只能感知其感情基调。再读时便又加深了印象,念在口里的这些个音节,不正是学生们身边常见的秋景吗?学生在一音一节的朗读中引发联想和想像,词人的家国之恨,孀居之苦,颠沛流离之艰,种种辛酸与不幸,不也就一齐涌上心头了吗?尤其为后人赞不绝口的前三句“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后代学者称它们为“真是大珠小珠落玉盘也”。这一字一泪,如泣如诉满纸呜咽,不通过朗读,是如何也感受不到的。由此观之,通过朗读可以促进学生深入理解诗歌,提高审美鉴赏能力。更能激起读者产生共鸣,激发创作冲动。对于那些急功近利的师生来说,不也立竿见影吗?
朗读是语文教学的绝招,一个语文教师如果善于朗读课文,善于利用朗读这一技巧,那么他的课堂定能引人入胜,而他的教学也能事半功倍。如果学生能激情演绎诗歌,创作或仿写诗歌,那不一举多得吗?
那么该如何运用朗读这一绝招呢?我认为以下几点需要学生掌握并运用好:
首先,把握好所学诗歌的主题和作者的思想感情。朗读的正确途径是从理解到表达。而不是某些教师实施的:仅把朗读作为学生初学诗歌认字认词的途径。学生要把握全诗词的感情表达,必须先了解诗歌的创作背景和作者的写作动机。这对于理解作品主题极有帮助。朗读要求再现原文面貌和作者内心,所以学生的朗读不能停留在自我朗读的表现上。也就是说即使你有高超的朗读水平,不理解所读作品的思想感情,你也是读不出作者的心声的,更不能通过你的朗读准确地向听者传达作品的思想、作品的感情、作者的观点和道理等等。
例如高一教材中的《再别康桥》,从题材上它属于一首告别诗,但如果你把它理解成“一看肠一断,好去莫回头”的告别诗来朗读的话,那就离题万里了。该诗虽有离愁别绪,但它的哀愁不似柳永笔下的《雨霖铃》那般浓重:“寒蝉凄切”“暮霭沉沉”“执手相看泪眼”。你看徐志摩笔下的意象是“河畔的金柳”“夕阳中的新娘”“软泥上的青草”“油油的在水底招摇”。这一切,作者分明在极力的展现康河之美,在展示自我陶醉。就算离别也是如彩云般轻轻告别,不惊动康河的美与宁静。我们只有理解了该诗的主旨和感情基调时,你才能读出那种淡淡的哀愁。因此学生朗读必须抓住诗歌意象和艺术形象,在理解作品的基础上,感受作品,形成情感,才能准确传达出作者的意图。朗读这一绝招才能收到实效。
其次,要具体到语句的朗读上,整个句子讲究语调,讲究抑扬顿挫,这种调子能表达出作者在写作过程中情感的变化。而语调包括停顿、重音、句调和速度四个因素。
根据情感的需要,确立语速。语速的快慢由作品的内容和文体形式所决定。朗读诗歌的语速,有一定的规律可循。“如果内容是欢快的、激动的、或紧张的,速度要快一些;表现的内容是悲痛的、低沉的或抒情的,速度要慢一些;表现的内容是平铺直叙的,速度采取中等为宜。”
白局易《琵琶行》关于音乐描写部分:前四句“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就要急读,有轻快情调;而接下来的两句“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由前面急切的乐声转为婉转流畅,那么朗读者速度就宜放慢,读得流畅亲切。“冰泉”以下四句是为高潮蓄势,要小声读;“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划,四弦一声如裂帛。”这四句写乐声达到高潮和终止。要读得紧张热烈,至“裂帛”戛然而止。一波三折,留下的是读者无限的思量。达到作者所写的“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境界。由此可知,同一首诗歌中,语速并非一成不变,诗歌情感有发展,语速也随之变化。一个句子快慢不同,表达的感情也不一样,要教会学生根据诗歌内容的变化选择语速。
语速和停顿有着密切的关系,停顿少,语速快,停顿多,语速慢。学生要掌握好句中的停顿,句子之间、段落之间的停顿,其时间都不是绝对的,必须根据语境的需要恰当把握。更要明白,停顿只是声音的中断,而不是情感的中断,朗读时要做到音停意不断,音断情相连。
在把握语速与停顿之后,还要确定句子中某些词的重读及音长音短。为了表示特殊的意思和感情时,将句子中的某个词语突出强调读出来,这就是重音。根据作者情感的表达与变化,重音词位置也不一样。一般来说,句中表示并列的、对比的、呼应性的词,表示夸张、比喻、特指的词、表示爱憎、兴奋、悲哀等感情的词,往往是重音。
例如: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第二段开头两句“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渡镜湖月”应轻轻读出,唯“飞”字应重读,要表达出李白高蹈出世的气概。而诗结尾两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这两句诗为全诗诗眼,卒章显志。它表达出作者一身傲骨,蔑视权贵,不肯与权贵同流合污的愤激思想。这两句节奏长短不齐,前五拍,后四拍。朗读时“安能”二字须重读,并适当延长,再读以下十四字,才有高屋建瓴之势,才能读出李白的那种粪土权贵的傲骨铮铮。
《沧浪诗话》中曾说:“读>之久,方识真味,须歌之抑扬,涕咦满襟,然后为识《离骚》,否则如戛金撞瓮耳”。可见有感情有体味的朗读带来的是莫可意会的效果。
综上所述,朗读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朗读在诗歌教学中举足轻重。朗读诗歌也具有极强的表演性,它需要师生掌握一定的朗读技巧,将情感投入其中,反复吟咏,方能渐入佳境,最终达到“诗、人合一”的最高境界。从而愈行愈远,提高审美情趣,激发创作冲动,进行再创作。而今天很多语文教师恰恰忽视了这一法宝,尤其在诗歌教学中,弃之于九霄云外。何其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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